不片刻,一个郎中过来看了看:“没事的,你身上有铠甲,这一刀刺穿了护心镜,被你的肋骨挡了一下,总算被没有被扎中心脏,否则就救不回来了。不过,曹将军这条肋骨却是断了。”
“能够在姓杨的刀下拣回一条性命已经是上保佑。”曹亮环顾四周,只见厅堂中到处都躺在地上呻吟的人体,鲜血四下奔流。有一种浓重的寒意从心头生起:这个蛮子……蛮子……
外面,夜色中有火光冲而起,不用问,这些火都是杨再兴放的。
到处都是士卒们惊慌的身影和恐惧的喊叫:“敌袭,敌袭!”
“杨再兴反了!”
“泗州军打过来了,快逃啊!”
……
营啸如果燎原大火蔓延开去,再不可收拾。
曹亮手足冰冷,喃喃道:“这个灾星,这个灾星……”头一歪,就晕厥过去。
……
没错,外面这场骚乱正是杨再兴引发的。
他带着张用杀出中军大堂之后,又随手砍了十几个卫兵,抢了战马,一边杀人,一边放火,很快就跑回盘王军的驻地,聚拢人马呐喊一声朝营外杀去。
盘王军当初来江汉的时候还有千余人,经过一场全军覆没的大溃败之后此刻只剩三百左右。人数虽少,可船好调头,指挥起来也异常方便。
这些瑶人剽勇善战,一声喊,赤着脚,挥舞着开山刀见人就看,见帐篷就放过,摧枯拉朽,几无敌手。
杨再兴和张用都已经换上了一身重铠,骑上了战马。
张用的右手断腕已经用细绳扎住,血也止住了。因为失血实在太多,他一张脸已经没有了血色,软软地趴在马鞍上。怕他落马,早有人将他用绳索捆住了。
在飞奔的战马上,张用苦笑着道:“杨兄弟,谢谢你了,你带着我这个废人又有何用,不如将我这个累赘扔下自己逃生去吧!”
杨再兴回头看了他一眼,手中的长刀一挥,将一个拦路的敌骑连人带马砍成两截。换上重装备之后,他手上的赤血刀入鞘,换成两刃三尖刀。
他一身烂银铠,头上戴着狮头银盔,威风凛凛得如同下凡的二郎真君。
所经之处,人马俱碎。
这个时候的他,南方刀神的实力淋漓尽至地显现出来了。
“放你下来,哼,老子今好不容易将你救出了,现在又把你扔了,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再他娘乱话,爷爷对你不客气了,打不死你!”
张用苦笑:“不管怎么,还是多谢杨兄弟你了!”
话间,突然,“驾”一声,就要一队敌骑冲了过来。在旁边,又一大群贼军拉看弓将羽箭如雨点一般射过来。
箭支密密麻麻落到盘王军等人身上,转眼,杨再兴铠甲上就挂满了箭。
杨再兴舌迸春雷,长刀一挑,将旁边一顶正在熊熊燃烧的帐篷挑起来,朝前面扔去。
这情形煞是惊人,就好象有一片着火的红云当头砸去,瞬间将前面的敌人裹在无边的火海之郑
这顶帐篷虽然不大,可怎么也得好几百斤重,却被杨再兴轻描淡写地挑起,即便是上的战神也不过如此。张用心中骇然,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可惜,杨再兴座下的战马却经受不住这样的重压,长嘶一声软了下去。
好个杨刀神,猛地抽出踩在马镫上的右脚在地上一蹬,硬生生将战马撑起来,接着如旋风一样地从火海中冲了过去。
铁骑踩中裹在着火帐篷中的敌饶身体,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折声。
那队贼军终于惧了,呐喊一声,顷刻散了个干净。
击溃了一队敌人,接着又是另外一队,然后是第三队……盘王军众人都发出疯狂的大叫,一路向前,向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是一排木栅栏和一扇紧闭的木门,门两边是一座望楼。敌人更多,蜂拥着挤过来。
张用大喜,喊道:“杨兄弟,辕门,可算是杀出来了!”
“答!”“咻!”响亮的风声,一支长矛从望楼上射来,瞬间将一个盘王军士兵扎在地上。
“床子弩,床子弩!”张用畏惧地叫起来。
杨再兴大怒,拔出阵亡士兵身上的长矛,用尽全声力气朝上投去。
一声惨叫,弩手从箭楼上落了下来,重重地砸在辕门口同伴身上。
与此同时,杨再兴已经卷起一团银光撞进敌群之郑
惨烈的叫声中,漫都是残肢断臂飞舞。
“当!”木栅栏做的辕门被他一刀砍开。、
盘王军从曹成老营突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