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鱼兄,小不忍则乱大谋!”
荀攸神色平静:“你若是冲动,除了枉死之外,还得到什么,董贼若是如此好除掉的,他还能到长安吗,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而且吾等之辈,即使近身,难道能伤之,可若是拉拢李君临,那机会就来了……”
“怎么可能?”华歆不敢相信:“李君临如此大好前途,甘愿为了顶撞董贼而入狱,其心之忠,即使吾等之辈都能看的明白,不过就是董贼有眼无珠,好大喜功,又狂妄自大,不识人间忠义而已,他李君临是不可能反董贼了!”
“谁说不可能!”
荀攸平静的说道:“他,入狱就是代表,反心已起!”
…………………………
李桓虽然得罪了满朝文武,但是在西凉将之中,还是颇有威望的,他下了大狱的消息才刚刚传出去,已经有好些人上奏求情了。
比如关西营主将,华雄。
华雄当初被李桓所救,虽然后来有点想要疏远,但是赠与李桓二千兵马是事实,双方关系一直都很好,特别是李桓做了执金吾之后,来往更多了。
哪怕华雄部下也被斩了一些,他倒是看得开,还直接派人来执金吾通知一声,说随李桓怎么处置。
李桓下狱,他第一时间上奏求情了。
然后就是董越,不打不相识,董越还是很看好李桓了,段煨也上奏了,远在河东的牛辅,更是直接大咧咧来的写了一封奏本,直送董卓面前……
董卓本来没有这么生气了,可看到这些奏本,更加生气了,隐隐约约之中,他有一种感觉,自己能镇得住吕布,却镇不住李桓了,甚至让他真正起了一些杀心。
虽然这杀心很淡,可还是很冷,让牢房之中的李桓,都有些不寒而栗。
廷尉大狱。
监狱防备其实不是很森严,但是周围都是飞熊军的军营,还真没有人能从这里逃得出去。
最里面,一间比较干净和安静的牢房之中。
李桓这时候却没有一点点囚犯的意思,跪坐在蒲团之前,正在对着案桌上的一盘棋发呆,每一步他都走的很艰难,需要思考的非常非常多才行。
而与他对垒的,正是太师董卓麾下第一谋士,李儒,李文忧。
“你这一步,已经考虑了一刻钟有余了,是不是应该有些果决了?”李儒催促起来了,就李桓现在的速度来说,金泰尼太阳下山,这盘棋都没有结果啊。
“郎中令何必着急,下棋本来就是随心所欲,你非要这么多条条框框的,怎么下啊!”李桓瞄准了,下了一子,结果……
“棋局有棋局的规矩,天下也有天下的规矩,若是没有这么多条条框框,天下还是天下吗!”
李文忧一子封死,淡定了吃掉了李桓忽略的二子,优势再一次扩大。
“你有理!”李桓承认:“无规矩不成方圆,可规矩多了,总想要找点自由的!”
“自由要付出代价的!”李儒的棋路一如既往的阴森和凶狠。
“若是有一天,要付出这代价才能有自由,我也甘心!”
李桓笑了笑。
自由,或许是自由,又或许是权柄,因为只有手握权柄,方能言自由二字。
“你以为这样做,太师就会松口吗?”李儒突然就介入了正题,倒是打了李桓一个措手不及,他的棋路一下子就乱了起来了,连下数子皆不得当。
“我为他好!”李桓深呼吸一口气:“他不是一个傻子,他会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的!”
做的有些狠了。
但是这就是当头一棒,他就是要打醒董卓。
“可惜,你不了解太师!”
李儒摇摇头,叹气的说道:“你劝谏可以,我也希望你能劝谏一下太师,然,你用力过猛了,太师他……就不是一个肯认错的人,哪怕他明知道自己的错了!”
“所以呢?”李桓皱眉。
“你已经惹怒太师了,太师向来倔强,若杀意起,恐怕你就弄巧成拙了!”李儒说道。
“那不是在你的预料之中吗,你让我上奏,不就是让我劝谏太师的吗,阻拦太师在眉县修筑坞堡吗,劝谏太师,这么危险的活,那就等于得罪太师!”李桓耸耸肩,他目光看着李儒。
“太师……某家低估了他对天下的那种不安感。”
李儒苦涩的说道:“他,不听劝啊,如今眉县坞堡已经开始正式修筑了,他更是让董旻将军率领飞熊骑兵督工,甚至已经开始搬运粮食,兵器,等等的进入眉县……”
“怎么会?”李桓瞳孔微微一变,他以为即使改变不了这想法,起码能拖一拖,现在看来,弄巧成拙了。
“本来是可以拖一下的,但是……”
李儒提供的一个消息:“雒阳之战,李榷和郭汜兵败,被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