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最近是真的担心,长安这地方,没有绝对的兵力,是镇不住的,当初李桓能镇得住,因为一万精锐的武威营就在城外,加上西凉将领支持他,所以能杀了一个血流成河,还能稳住长安各方势力,让人不敢造反。
但是李桓不在,执金吾衙门的震慑力就不足了,最近长安的治安都出了问题,执金吾的规矩也有人想要破坏了。
还有一大隐患。
那就是并州军。
李桓在,并州军不敢出营,但是李桓不在,最近并州军已经开始把兵力撒在街道上去了,这就等于直接和执金吾衙门宣战的意思了。
这背后藏着多少人的心思,可说不准了。
保不准还有太师的意图在里面。
“主公的棋盘不仅仅只是长安,所以……”
蔡先生摇摇头,她接到了李桓两封密函,知道李桓要做什么,练兵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是稳定凉州,短时间之内,他的主力是回不来的,她沉声的说道:“短时间之内,他不会回到长安的,还有,他也需要让长安在他的压抑之中爆发一下,他是一个很轴很执拗的人,总归还是记挂着和太师的这一份情,所以他希望让长安的压力,变成鞭策太师的动力……”
哪怕蔡琰,也有时候摸不到李桓的棋盘有多大,下棋看不到棋盘,就看不到棋子,身在局中,自己都有些时候迷糊。
但是她相信李桓。
“长安这盘棋,我们自己下,并州军不用担心,他们改组也好,投靠谁也罢,那是太师的事情,吕布还不敢和主公正面对抗,现在关键还是韦端!”蔡先生眯眼:“关中军是我们的盘子,不能翻了,现在怕就怕,这关中世家这是要另外投注了吗?”
关中军的背后,就是关中世家在控制的,短时间之内,都没办法改变这个现实,关中世家要是反李桓,那么关中军就会立刻改变立场。
“未必!”
胡轸开口:“哪怕之前他们有这个心思,陈仓一战之后,他们都得再好好考虑一下了,轻易投注带来的后果,难道他们就不怕主公率精锐返回啊,当初打马腾韩遂的时候,那是为了保密行军,主公昼伏夜行,才需要三天的时间抵达陈仓前线,现在,只要他愿意,甚至有可能一两天的时间,就赶回长安了,这些关中世家,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吧!”
“还是要确定一下韦端的心思的!”蔡先生想了想,看向胡轸,道:“胡将军,还要你出面去韦端聊,最少要他表态,不表态就悬了!”
“我出面的话,会不会让人觉得我们结党营私啊,万一太师认为我们在勾连关中世家呢……”胡轸比较顾虑太师的态度,毕竟太师对李桓,一直都有怨言。
“光明正大一点!”
蔡先生倒是不怕,她平静的说道:“你现在是五官中郎将,有统辖京畿兵权的名义,召见部下将领,也说得过去,即使太师有这样的猜忌,也没办法拿这事情说事情。”
执金吾麾下的兵力是执金吾缇骑。
而四方巡城营那是李桓建立起来的,属于执金吾衙门统帅,但是隶属关系其实不在执金吾衙门。
五官中郎将是归属九卿之一的,光禄勋卿。
光禄勋是有宿卫京都门户之责的,麾下很多中郎将,以五官中郎将为主,有左中郎将,右中郎将……
朝廷的光禄勋卿悬空。
而胡轸入了长安,就谋了一个五官中郎将的职权,事实上就已经是代替了九卿之一,光禄勋卿的职权了,这是李桓离开长安,朝廷需要付出的代价。
没有一步到位,那是李桓给太师面子,也给了天子面子,不然现在胡轸就是朝廷九卿了。
“好!”
胡轸点头:“我晚上就宴请他,不仅仅宴请他,还把长安这周围领兵的大将,包括现在的北军八营的校尉都拉来凑一凑数,不敲打一下他们,他们不知道长安城是谁说了算!”
“行!”蔡先生点点头:“现在敲打一下也好,等几天,这朝堂说不定得乱一乱了,到时候吕奉先都顾不上自己了!”
李桓要做的事情,她会全力去做,她已经开始联系朝堂上的人了,到时候放一个大招就行了。
一个凉州牧的人选。
必然会让整个朝堂翻天覆地,甚至让很多已经站队的人,都得重新站队了。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小看了贾诩,李桓称贾诩为毒士,不是没道理的,不管是一箭双雕震朝堂的计谋,还是针对马腾那样的绝户计,她是想不出来的。
“今天是樊稠李蒙押解马腾韩遂进长安的日子吧!”蔡先生突然问。
太师在长安。
为了就是这个献俘,这可是名场面,太师也不能免俗啊,特别是把昔日凉州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