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奉先要转换门庭,要当四姓家奴,又不是我逼的……”蔡琰冷笑:“是我给他做局吗,还是他不够安分啊,降了太师,又想降了天子,当真选择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郑泰呢?”蔡邕是不出门便知道天下事的人,他的动手能力不强,分析能力却很强,天下大局,了于心中,这长安局势,更是摸得透透的,他很清楚,谁是保皇党,谁是太师嫡系,更清楚,多少人想要浑水摸鱼,只是,有心无力,知道是一回事,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郑议郎?”蔡琰笑了笑:“他只要不动,就没事,他要是反了,他必死,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在盯着他,盯着他的那个人,现在也在盯着你我,你要是露出了一点点痕迹,他都会追寻过来了,他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的斗笠给掀开了,他这个人,不容许太多事情脱离他的掌控之外了,有主公一个就够了,多一个我,他寝食难安!”
“李文优!”蔡邕倒吸一口冷气。
“所以你与其在这里告诫我,不如想想办法,让郑议郎停下他那愚蠢又无畏的动作,若是杀了一个太师,能安稳天下,太师已经死了!”蔡琰淡淡的说道:“我们主公在离开长安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话,天子不能死,太师不能动,谁若触碰了底线,杀无赦!”
“天子不能死,太师不能动?”
蔡邕闻言,心中微微一动,这话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若想要关中太平。
天子和太师,都不能有任何闪失的意思。
可他却迷糊了,越来越有些,摸不明白李桓到底是一个什么人,李桓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单纯的军权吗,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权柄啊?
“郑议郎我会劝一劝,但是天子……”蔡邕有些叹气。
“王司徒不相信你了!”蔡琰有些嘲讽的笑了起来。
“王子师恐怕不是不相信我,他是不相信所有人了,包括他自己!”蔡邕无奈的说道:“张温本来就是天子的心腹大臣,最有希望执掌兵权的,所少人想要在北军之外,重置南军啊,可如今……”
张温的倒戈相向,给整个保皇党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让多少人都开始疑神疑鬼起来了,一时之间,保皇党内部,风声鹤唳的,谁都不敢相信。
“你若不能让天子足够的安分,我就会出手,我不可能让李文忧出手,让事情变得无可挽回!”蔡琰平静的说道:“而且朱儁马上进京了,这天子有了依靠,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情来,一番不可收拾,连累关中之安稳,那他也就活到到头了!”
蔡邕看着蔡琰,张口闭口的,对天子那蔑视感,让他都很不舒服,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如今的局势,挂在嘴里面的忠心让人信不过,反而是那些口诛笔伐之辈,更加好相处一些。
“此事,我会解决,陛下能听自然最好,陛下不听,我当死谏!”蔡邕咬咬牙,把事情拦下来了,他不想当裱糊匠,但是这朝廷,少的就是一个裱糊匠,他必须要修修补补,稳住这局势,不然,一乱起来了,永无宁日了。
“你喜欢吧!”
蔡琰耸耸肩,她还盯着呢,能让蔡邕死谏,这也太小看自己对于长安的掌控力了。
“公事聊完了,朝堂之上,你我各凭手段而已!”蔡琰岔开话题:“咱们聊聊私事吧,太学重开,我想要举荐一些人进学,不知道父亲可不可高抬贵手?”
“何人?”蔡邕问。
“一些军汉!”蔡琰说道。
“胡闹!”蔡邕冷喝:“太学乃是读书人之地,若让这些军汉混在其中,岂不是丢尽我儒家读书人的脸面吗?”
“父亲格局不够啊!”蔡琰讽刺:“圣人曰,有教无类,读书人能教,保家卫国的军人,就不能教吗,在父亲眼中,人有三六九等,还是在读书人眼中,军汉就天生不应该读书啊!”
“不用拿这样的话来刺激老夫!”
蔡邕冷笑:“军汉粗坯,战场厮杀,血性冲天,一言不合拔刀,伤人伤己,谁敢与之同窗,的确,圣人说了,有教无类,但是教可以,可不是这样教的,你若请不到人启蒙,我可以帮你,可想要入太学,是有门槛的,老夫一视同仁!”
“没问题!”
蔡琰自信的说道:“父亲要一视同仁,我自然也不惧!”
她亲自教出来的人,还怕考试不成。
“你很有自信!”
“不应该吗!”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们这些粗坯军汉,到底有多少学识!”蔡邕冷笑,一盏酒喝完,站起来,拂袖而去。
“父亲啊!”
蔡琰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还是安安心心的当这个太学祭酒,教书育人,修书立传吧,这朝廷是吃人的地方,你,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