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沉稳,却不曾想到,还是破防了,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这样,代表的是什么后果,那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后果,甚至西凉会内讧。
李桓没有那个威望,让这些西凉将全部都背叛董卓,但是不可否认,董卓这两年的确让很多人失望了,李桓的异军突起,会让一部分人愿意去相信的。
那么最后的结果,就只是站队。
然后内讧。
再然后就是厮杀。
最后一败涂地。
这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了。
“我疯?”
蔡琰神色很平静,平静到让人有一股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的感觉,她的目光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李儒,问:“是你们疯了吧!”
“你怀疑我?”李儒明白了。
“不应该吗?”
蔡琰现在怀疑所有人,包括李儒。
李儒起身,他知道,说不明白了,他直接点:“我要见李君临!”
“见不了!”蔡琰淡淡的说道的:“他现在连说话都很艰难,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我,决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去打扰他的休养!”
“你不要高估了李君临的实力,这西凉军打起来了,你收得了场吗?”李儒冷冷的说道。
“那试一试!”蔡琰很自信。
“不要逼我!”李儒面容越发的冷峻肃杀起来:“我也是可以杀人的!”
“来吧!”
蔡琰冷笑:“这李府,你要是进得来,我让你杀!”
经过一次刺杀了。
如果她还是一点防备都没有,那么就太低估她了。
李儒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蔡琰是铁了心了要把事情给闹大,闹通天去了,他想要拦,可未必拦得住啊。
“你莫要后悔!”
李儒拂袖而去。
看着李儒从大雨之中离开的背影,蔡琰站在门口,目光有些深沉,她戴起了斗笠,来到了内院。
“主公怎么样?”
“好多了!”岳郎中点头:“早上我们已经检查过,脉搏很稳,心跳很稳,而且没有继续发烧,也能吃得下半碗参汤了,也就是主公这体魄,要是换了别人,这么重的伤,不在床上躺半个月以上,都动不了!”
“谢谢!”蔡琰松了一口气,道:“接下来的事情,别人我也不放心,还是要有劳你,岐黄学馆那边,我让人盯着的,这这段时间,还是委屈你们继续在府上待着,我怕他会有什么变故!”
“没问题!”岳郎中点头,然后带着医箱离开了厢房。
蔡琰走进来,厢房里面很安静,床榻上只有一个安安静静躺着的美男子,脸色依旧是十分的苍白。
她走到床榻前,摘下了斗笠,素手拿起布巾,放在铜盘里面,搓了搓,拧干水,然后小心翼翼的擦着他的额头,把那汗珠子一点一滴的抹干净。
李桓睁开眼睛,吐了一口浊气:“这么疲惫,一晚上没睡吧?”
“调兵入城,忙活了大半夜,后半夜开始抓人!”
蔡琰低声的说道:“郑泰我抓了,何隅我也抓了,金尚下了大狱,皇甫府邸我围住了,王司徒,马太尉,蔡祭酒,这些保皇党大臣的府邸,我都围住了……”
“一晚上做了这么多事情,也难为你了!”李桓有些心疼,自己一倒下,偌大的李桓政治集团,就只能靠她蔡琰一个弱女子撑住了。
“李文忧上门谈判了!”蔡琰又说道。
“谈吧!”
李桓想要笑,但是一笑,就容易牵动伤口,这一次,伤的太重了,不仅仅是外面,里面的脏腑,都被缝合了好些,整个人就好像一个布娃娃一样,缝合起来的。
“没谈妥,他拂袖而去!”蔡琰淡淡的说道。
“做戏呢?”
李桓脑子转了一圈,看着蔡琰,道:“你们想玩什么啊?”
就这两个一百二十个脑子的人,明面上能笑呵呵下棋,怎么会轻易的闹翻,除非,有人想要闹翻……
“我要一个公道,他吗?”
蔡琰淡淡的说道:“想要借我们的手,希望找回来他那个英明神武的主公,你如果不失控,董卓是不会有危机感的,我们必须得反,他麾下的西凉诸侯要是兵围长安,他就必须要有危机感了,说不定,能看得到以前那个单骑敢入雒阳的太师了……”
“哪有这么容易啊!”
李桓却不认为这么简单:“就怕用力过猛了,把太师吓得只能在眉县的坞堡度日了!”
“这也是一个结果啊!”
蔡琰冷冷的说道:“这一次你被刺杀的事情,如果是太师所谓,还能说得过去,但是恰恰不是太师所谓,才是最糟糕的局面,足以说明了,他已经失去了对长安朝廷的掌控了,要么他奋发图强,要么他退位让贤,不然咱们西凉军,就失去了的登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