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轸无奈,只好听命,推着李桓,出现在了未央宫的宫门之外,未央宫这里,今夜也很热闹,巡城营,执金吾缇骑,韦端,李真等人,在皇甫嵩的带领之下,更是斗志盎然的。
而北军,正在死守城门,不敢退,不敢出战。
“如何?”皇甫嵩身披战甲,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目光猎猎,俯视李桓。
“我说服太师了!”李桓咧嘴一笑。
“行!”
皇甫嵩眼神非常复杂的看着李桓,说道:“我去说服朱儁卢植!”
“要快!”
李桓微笑的说道:“我怕慢了,你们连立足的本钱都被打残了,在这长安城,那你们只能在我的号令之下匍匐了!”
皇甫嵩闻言,平静的说道:“我相信朱儁,你的闪电战我研究过,打得了马腾和韩遂,打不了朱儁!”
“我又不是只有一套战法!”
李桓耸耸肩:“朱儁是难打,但是,他冒进就是最大的破绽了,还有,他和谁合作,你心里面没点底线啊,这年头,最大的敌人,从来不是在正面战场上了,背后被捅一刀子,他还剩下几分实力!”
“我今夜直入弘农!”皇甫嵩顿时坐不住了。
李桓笑了笑,不再理会他,让胡轸径直的推着自己走进了未央宫的宫门,迎接在宫门门口的,是张辽,张辽看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病恹恹的少年,有些无可奈何:“让你得逞了!”
“愿赌服输,不要逼我大开杀戒!”
李桓提醒他一句。
“放心,我们并州人,不会出尔反尔!”张辽举手,低喝一上:“北军所属,听我号令,收兵回营,不得军令,不得出!”
“诺!”
各部校尉领命。
“看来,你控制住了大局啊!”李桓拍拍手掌:“可喜可贺,有些人的性命,你保下来了!”
张辽沉默,半响之后,问:“奉先日后会如何?”
“看他自己选择吧!”
李桓叹气:“磨掉了他的戾气,在战场上,他就是没有牙齿的虓虎,不磨掉他的脾气,在战场上他就是一头莽撞的虓虎,虓虎毕竟是虓虎,可惜了,却如同鸡肋一样,弃之可惜,食之无味,让我左右为难啊!”
张辽不开口。
“放心,不杀他,让太师先压一压他,他太桀骜不驯了!”李桓让胡轸推着轮椅,直入未央宫。
张辽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好几次想要把长戟抬起来投掷过去,但是又放下来了,他那紧张,又复杂,更是纠结的心情,让他越发的难受起来了。
李桓入了未央宫,没有丢了礼仪,更不会如同董卓那样,横冲直撞,夜宿龙床,他如同一个普通的臣子,星夜求见,让宦官去禀报之后,安安静静的在麒麟阁等待。
胡轸不放心,寸步不离。
很快,少年天子迈着有些紧促的步伐出现在殿中,这一次没有屏风,也不需要屏风,他坐在自己的龙椅上,有些想要俯瞰李桓,但是却依旧压不住心中的恐惧。
“陛下,臣负伤在身,不便行礼,还请陛下见谅!”李桓躬身,毕恭毕敬的说道。
“李使君劳苦功高,为朝廷平叛,又遭敌人刺杀,受伤至此,依旧为朝廷之事操劳,区区礼数,就不必挂怀了!”少年天子还是有些沉得住气的,李桓不翻脸,他也愿意装糊涂。
“不知道李使君此时进攻,有何事禀报?”少年天子先发制人,直接问。
“臣有一事相求!”
李桓微笑:“太师身体抱恙,需要返回眉县领地休养,还请朝廷允许……”
少年天子闻言,心中万丈巨浪涌起,再也端不住了,脸色苍白无力,他没想到,连太师都压不住眼前这青年了,是身体抱恙吗,明明就是被圈禁了。
“不知道陛下可允?”李桓问。
“太师乃是朝廷栋梁,朝廷不可一日无太师,不知道太师身体有何恙,朕可命太医诊断……”少年天子深呼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的冷静下来了,温和的问。
他不敢放。
以前他是怕太师了。
但是现在,怕李桓。
有太师在,起码自己还能保命,太师杀了少帝,不会再杀自己了,顶多就是以自己为傀儡,这能接受,就怕太师离开了,自己也活到头了。
西凉人,弑君也不是第一回了
“心病!”李桓抬头,目光看着少年天子,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