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李桓,已经不是昨日之李桓了,上位者,哪里说什么仁义道德的,兵权就是核心,不管谁上位,都会动兵权的。
“怕啊!”
李桓笑了起来:“军权是尔等立足之根本,别说你张济了,就算是我兄长李傕,我说动北地营,他第一时间就要和我拼命了!”
“既然大将军知道,那为何……”张济不认为李桓是一个没脑子的人,没脑子的人,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太师麾下大将无数,可能把太师逼得去坞堡养老的,只有李桓一个人,而且不是以绝对强势的兵力去逼迫的,是以局势一步步的逼迫太师放下兵权的,这等心思的人,做事都稳。
“有些事情,早昨晚做,都要做!”
李桓叹气:“西凉这么下去,换汤不换药的,大家各顾各的,本来咱们就没有太多优势,只剩下兵权这一个优势,还不齐心,让人挑拨离间一下,不是闹起来就是打起来,还能有什么前途,某家不是太师,太师觉得你们这样停调不停宣的,也蛮好的,可我认为,要成大事,要立大功,要平天下,要定江山,力就得凑在一起用,群龙无首,必败无疑!”
他看着张济,目光有一抹坚定,说道:“我也知道,这事情很难,知道你们会有怨言,甚至你们会立刻就起兵反我,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我绝不容许西凉重走旧路!”
张济闻言,心中有些纠结,他也听出来了,李桓这话是真心话,也明白之前来说,西凉的确有些各自为战,力不能用到一块去,不然当初打关东诸侯的时候,都不需要舍弃雒阳了。
“为什么是我?”张济不明白:“我可是进了长安,一直支持你,不管是看住北地营,还是拿下韩遂,从无二话……”
“因为不想和你开战!”李桓笑了:“某家要做的事情,那是铁了心要做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必须要整顿西凉军权,攘外必须安内,这是大将军府的战略方向,在面对关中之外的诸侯,我们还力不从心,如果连整顿内部军权都做不到,那么我们只能等死,生逢乱世,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这舞台这么大,我也不甘心在关中等死,而想要杀出去,想要更多的地盘,想要更大的权利,我就必须要无后顾之忧,第一个针对武都营,那是因为还可以谈,到了后面,我可不会给他们谈判的机会,我现在有武字三营,加上关中军,北军,整合西凉军,是早晚的事情,而我能拿下一个,后面我就轻松很多……”
他看了一眼张济,铁血无情的说道:“如果我前期积累足够的实力,在西凉军中也让我拿下一部分兵力,到了整顿的后期,韩遂,郭汜,樊稠,李蒙,段煨,董越……这些大将,我可不会给他们谈判的机会,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张济心头,涌起万丈巨浪,他不认为李桓是在吓唬自己,今时今日的李桓,还真有这样的实力,除非他们把太师给捧出来了。
但是他们才刚刚兵谏了太师,捧了李桓上位,这又吃回头草,太师不笑他们,自己脸都挂不住了。
有些后悔。
但是也说不上。
毕竟即使他们选择的即使是太师,太师也未必会安分守己,说动他们,也是会动他们的,兵权这东西,本来就是非常敏感的。
“武都营,我必须要拿下的,现在,你还可以提条件,不是因为你选择我,站队可没有这么优厚的条件的,是因为张绣救过我,我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李桓继续说道:“我想要和你和平解决,你只要提条件,我都应,你即使不愿意放下武都营的兵权,我也可以协商一下,让你南下,或许让你去北边,自己打一片天空,也是能接受的,但是……”
他非常坚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没有太师的自信,也以太师为教训,太师为什么会被你们兵谏,他丢的不仅仅是民心,还有军权,他就是没有能够把握住西凉的军权,才落的这个境地,我不能重蹈覆辙啊!”
长安城的一次次变故,让他有了一个非常深刻的认知,这世道来说,属于动乱时代,在动乱的时代,军权才是第一的。
换句话说,拳头大,才有资格说话。
“我需要时间好好商量一下,也要和部下商讨一下,毕竟,武都营,不是我一个人的武都营!”张济咬咬牙,看着李桓,开口说道。
“可以!”
李桓脸上依旧是笑容,笑的很灿烂:“一旬之内,你必须要给我一个答复,我可以给你承诺,不管答复是什么,我不伤你性命,不强夺你兵权,可你选择不合大将军府的战略发展,那么你只能离开关中!”
这是先礼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