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谁?”少年天子问:“朕吗?”
“不然!”
蔡邕摇摇头:“以老臣所见,恐怕大将军是最想要和陛下和平相处的人,大将军相比于太师,或许更懂得陛下之重,然而,大将军绝非大汉忠臣,恐怕日后颠覆大汉江山者,非此人也!”
“朕倒是想不了这么远了!”少年天子苦笑,道:“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朕虽非刺杀大将军之主谋,然而也背了这责,此事倒是让朕看明白了一些事情,手中没有兵权,朕决不能有二心,不然,恐怕这皇位,就要换人来坐了!”
“老臣哪怕粉身碎骨,必护陛下之安危!”蔡邕拱手行礼,坚定的说道。
“朕自是知道蔡祭酒之忠心的!”
少年天子问:“朕有心提拔祭酒,不知道该从何而起?”
“陛下,此刻,一动不如一静,老臣当着太学祭酒,反而是好事!”蔡邕微笑:“老臣起码能为陛下培养忠臣良将,陛下年岁尚小,未来还长,光复汉室,任重道远,需人才,需忠臣良将……”
“言之有理!”少年天子想了想,也就把提拔蔡邕的心思先放一放,问:“既如此,那太学就有劳蔡祭酒,大将军执掌了宫禁之后,朕倒是允许出宫了,不如有时间,朕就莅临太学,鼓舞一下长安学子,学有所成,日后为朝廷效命!”
董卓掌权的时候,他是连未央宫都走不出去的。
但是李桓掌权。
北军虽然还是镇守未央宫的,可他已经可以出去了,他尝试过,离开了未央宫,只是走到了章台大街,就回来了,但是走出去的那一步,还是给他很大的震撼。
“老臣必恭候圣驾!”
…………………………
王司徒府上。
王允最近有些郁闷,自从城门刺杀的事情出了之后,他就明显感觉到天子和他产生的隔阂了。
今日,他宴请一位好友。
“公业,接下来,你有何打算?”王允看着喝闷酒的郑泰,郑泰憔悴的一轮了,在牢里面待了一段时间,遗书都已经写好几封了,结果被放出来了,只是一切官职都被撸掉了,从一介朝廷大臣,变成了如今的白衣了。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
“时局如此,某很多事情已经有心无力了,如今孑然一身,了无官职,本想要归隐山间,读书教书,以渡残生,然而公达说,我若离开长安,唯恐有性命之忧!”郑泰轻声的说道。
“难道是李桓小儿记恨在心?”王允眯眼。
“若李桓小儿想要报仇,某又何惜一命,以某一条性命,揭开此獠之虚伪,当能让天下人明,此獠不过就是一个伪善之辈!”郑泰摇摇头:“就怕不是此獠要某之性命啊,此番锒铛入狱,身陷囹圄,反而让某看清楚了一些问题,某自诩聪明,恐怕也是被利用了,这一死无惧,就怕有人利用某之性命,左右陛下之决!”
“你是说……”王允皱眉,眼神之中有一抹阴沉之色闪过。
“喝酒!”郑泰微微一笑:“暂不离长安,某日后就在家读书,坐看这风起云涌的,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长安的风雨,可不会过去的这么快啊,李桓小儿一招得胜,如今却桀骜不驯,居敢自掘坟墓,妄图夺西凉兵权,动摇西凉根基,尚不知那一日,就步了董贼之后,咱们可不能放松,若有机会,当为陛下谋!”
“善!”
王允点头表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