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她就开始‘变本加厉’的闯入他的生活中。
比如,他基本一天都不吃饭,只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容乐就找了一把刀,将门拴撬了,端着食物强行让他吃下。
除此之外,她每日从早到晚,都会不停歇的同他讲许多话。
最初是一些励志故事,内容大致是讲一个人如何从低谷中爬出来。
后来容乐觉得这反而是在刺激尉迟玚,就换成了一些比较有趣的话本故事。
每次她忍不住大笑的时候,尉迟玚总是面无表情,毫无反应的看向前方。
容乐看效果不明显,又找了杂耍艺人——有喷火的,胸口碎大石的,踩高跷的,还有唱戏的,跳舞的,弹琴的....
她在一旁看着津津有味,有时候不自觉的鼓掌欢呼,可他依旧是那副模样。
好像是在无声的告诉她,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努力都是徒劳。
最后,容乐气不过,就把表演都停了,开始‘恶狠狠’的和他念一些带有‘威胁’意味的故事:
《如何教训一个不听话的人》、《如何在饭菜里悄无声息的下毒》、《二十有余去世的人应该选什么样的棺材最合适》……
日复一日,有这样鲜活而精神旺盛的她在身旁,让尉迟玚紧闭的心门渐渐的打开了。
在某一日,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打扰他,甚至快天黑了都没有出现。
尉迟玚有些不安,走出房门,环视一圈,到院中也没有看见容乐的身影。
对一旁正在打水的阿福问道:“你今日有看见容姑娘吗?”
阿福将手上的水渍在衣服上随意的擦了擦,弯腰低头回复道:
“容姑娘她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附近的镇子上买点东西,按理说应该在午时之前就该回来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人。”
他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些担忧:“最近听说这附近的山匪猖獗,莫不是她出了什么意外?”
话还没说完,尉迟玚快步走出了院子,准备去找她。
就在他刚走出院门的时候,就看见容乐哼着小曲儿,慢悠悠的走着,手里还提着一条鱼。
尉迟玚走了到了她的面前,皱着眉头着急的问:“你今日去哪儿了?”
容乐笑嘻嘻的回答,还将手中的鱼举起来:“我今天本想去市集上买鱼,可惜到的时候已经卖完了,只剩鱼饲料和鱼竿在卖了,所以我就想着去钓一条。
可没想到钓了一天了,都钓不上来,最后遇见一个也在钓鱼的人,他听说我的遭遇之后,就送了我一条,嘿嘿。”
不对!
等等,尉迟玚是跟她说话了吗!
三个月了,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容乐惊喜的抬头看向他,眼眸里仿佛藏着万千星辰一般,笑容灿然明媚的拉着他的胳膊:
“大石头,你终于肯理我了!”
“你刚刚是不是在担心我!”
“是不是我今日一天没来找你,你就心里不自在了?”
“果然,就和话本中写的一样,男子就和这鱼一样,要吊着才行!”
尉迟玚:......(就不该出这个门)
之后,她的每日故事就变成了《如何报答救命恩人》、《长时间陪伴一个人是理所应当的吗》、《帮助一个人从低谷中振作后,应该如何不动声色的让他知恩图报》......
“大石头,大石头!能听到我们说话吗?”容乐的呼唤声从耳旁传来,将尉迟玚的思绪拉了回来。
走到两个卧房的分别之处,阿福问尉迟玚想要住哪一间,结果问了三次,他都没有反应。
容乐偏头看向身侧的人,用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确认这失忆之症不是变成失明和失聪之症。
“不好意思,刚刚在想别的事情,你们刚刚说什么?”尉迟玚恢复了平常的神态,侧身面对两人问道。
“现在有两个卧房,你想住哪一间?”容乐又复述了一边阿福的问题。
尉迟玚没有过多的思索,直接说道:“左边的这内侧窗户间靠近走廊,不安全,我来住就好。乐儿,你就住右手边这一间吧,朝南阳光也好。”
明明他们都没有进去,他是怎么知道房间内部的情况的?!容乐很疑惑。
“阿福,你把乐儿送过去吧,我这边自己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