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若瑜自幼长于外家,扬州陶氏家族虽不及京兆沈氏这般显贵,却给予了她爱与温情,他们见沈若瑜在商贾上有极高的天赋、对琴棋书画无甚兴趣,便纵容她跟随家族的商队走南闯北,助她扶摇直上。
她有独属于自己的意志。
沈若瑜坐于妆镜前,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对春醒说道:“春醒,我想抗旨。”
春醒为自家小姐束发的手一抖,木梳就这般掉了下去,她急忙朝着自家小姐跪了下来,“小姐,抗旨乃杀头的大罪,更甚者还会连累九族,纵使你先前与太子殿下再不对付,但切莫冲动行事啊!”
春醒自是知晓自家小姐与太子殿下那势同水火的关系,可君命难违,她只能默默希望自家小姐嫁进东宫后太子殿下莫要太为难自家小姐。
沈若瑜笑了笑,她看着春醒慌乱的样子,轻叹了口气,缓缓将其扶起:“随口一说罢了,莫要当真才是。”
若她孑然一身,说不定她真的会抗旨不遵,可谁让她在这世间还有牵挂呢?
她还有爱她的祖母,还有春醒,还有她立志于去完成的商贾事业。
她虽不抗旨,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去争取属于自己的权益。
如今沈家人因为她成为太子妃一事倒是明面上对她和气了些,可私底下多多少少对她约莫还是有些意见的,她想要沈家人对她真正意义上的心悦诚服。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成为了太子妃后可不能让那个杀千刀的谢怀璋总是压她一头。
梳妆完毕,身着华服的沈若瑜在众人的簇拥下,坐上了进宫的轿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