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之乃谢怀璋的字,听完此话,沈若瑜越发疑惑了起来,“臣女愚钝,望娘娘能指点一二。”
高皇后将沈若瑜缓缓扶起,看着沈若瑜,温柔地说道:“本宫也是为了你与珩之的清誉着想。昨儿你与珩之在遇刺中皆不慎跌落于一巨大的陷阱,御林军抵达之时,你们二人已然昏迷,只是那时珩之却将你紧紧圈在怀中,护着你不放......”
沈若瑜瞪大了眼睛,她竟没想到自己昏迷后竟还有这回事!
谢怀璋难不成在危急关头对她动手动脚?
只是平日里她和谢怀璋同行一道都倍感晦气,恨不得相距十万八千里,分外眼红的冤家又怎会做此等龌.龊之事?
简直天方夜谭!
沈若瑜坚定地说道:“娘娘,臣女相信殿下定然不会对臣女做出任何出格之事来!且臣女亦可自证清白!”
高皇后轻轻揉着太阳穴,一副似乎颇为头疼的样子,微微叹息道:“本宫看着你们长大,自然知晓你们二人的品性,再者千钧一发之际,想来也无暇顾及此等淫.乱之事,只是......”
高皇后欲言又止,不禁细细打量起沈若瑜来。
沈若瑜被高皇后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目,心中隐隐腾起一丝不安来,却依旧故作平静道:“娘娘请讲。”
“只是那时你们二人的衣冠皆凌乱不堪,且珩之的玉质腰封竟在你那......”高皇后点到为止。
然高皇后所言在沈若瑜心中顿时激起惊涛骇浪。
她顷刻间忆起自己昏迷苏醒后发现膝盖处的伤口已被人简单包扎过。只是那时她并多想,如今想来,定然是谢怀璋在她昏迷后护住了她,还用他的衣料为她包扎了一番!
至于她手中为何有谢怀璋的玉质腰封,无非是她为了阻止谢怀璋秋狩时到夫子面前告她一状,心血来潮,便耍流.氓地径直解下了他的腰封。
殊不知这般冲动之举最后竟将她坑了个彻底!
纵使高皇后措辞已足够委婉,但其所言足以令人浮想联翩,更何况那时定有不少人都瞧见了堂堂太子殿下怀中竟抱了一女子。
男女授受不亲,而如今,她和谢怀璋虽没有切实的肌肤之亲,但却远跨越了平日里男女之间的界限。
沈若瑜突然意识到,她所挖的那个大坑,不仅在遇刺时坑了她和谢怀璋一把,还让他们二人的关系越发剪不断、理还乱。
她在秋狩时受谢怀璋牵连而遇刺,本就是无妄之灾;然现下她还要因期间的种种误会嫁给谢怀璋,更是惨遭飞来横祸!
沈若瑜心中感受到莫大的冤屈,她很是气恼,登时脸就胀红了。
然而高皇后却误以为沈若瑜感到害羞,忙道:“此事本宫已命人不得擅自提起,本宫自是相信珩之与你之间的清白。只是为避免节外生枝,且为护你二人的清誉,本宫便与陛下商量,你们二人还是尽快成亲为好。”
“此外,如今刺杀的幕后主使尚未查明,你与珩之一同遇刺,若是你们二人联手,想必更易揪出刺杀主使。”
沈若瑜本欲说甚,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她如同哑巴吃了黄连,可谓是有苦说不出。
她竟然破天荒地认为,与其被谢怀璋在千钧一发之际以身相护,不如在遇刺时就永远地昏死过去,这也比嫁给一个在任何事情上都能和自己吵一架的克星强上太多!
她与谢怀璋在秋狩时分明吵得面红耳赤,向来注重仪态的谢怀璋更因她抢夺了他的腰封更是暴跳如雷,在一同跌入她挖的大坑时,谢怀璋更是放下狠话:“孤恨不得立马将你这蠢货大卸八块!”
是以沈若瑜着实想不明白,谢怀璋既然这般恨她为何还要舍身相救?难不成是摔坏了脑子?
想到此,沈若瑜灵机一动,仿佛看到了最后一线生机,急忙看向高皇后:“娘娘,殿下如今尚处于昏迷之中,想来这婚约可否等殿下醒来再询问一番他的意思......”
凭着对谢怀璋的了解,沈若瑜认为谢怀璋只要知道他未来的太子妃是她,他是断然不会与自己成亲的。
却不想,高皇后笑道:“虽说你与珩之这亲结得实在匆忙,但好在钦天监算出你们二人八字相合,你尽早嫁过去为珩之冲喜也是好的。本宫以为珩之亦会理解。”
“若若,实在委屈了你。”高皇后拍了拍沈若瑜的手,将一块精致的凤纹玉佩交予到其手中,“东宫事务繁杂,本宫将这玉佩交予你,见玉佩如见本宫,有助于你在东宫立威。”
高皇后这话无异于是压死沈若瑜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明日就要嫁给她的死对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