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谢怀璋率先开了口:“这丁香.纱衣,确是衬你。只是孤见你平素甚喜青衣,不知今日为何换了颜色?”
“心血来潮而已。”沈若瑜有些懵圈,但依旧故作好奇道,“殿下过誉了,这紫袍锦衣,将您衬得越发丰神俊朗,我也是初见殿下穿得如此张扬华贵,不知殿下今日为何不着白衫?”
“突发奇想罢了。”
沈若瑜尴尬地笑着:“彼此彼此。”
“哎呦!”凌修不知何时从其身后窜了出来,惊奇道,“殿下,您与太子妃不愧是心有灵犀!臣愚笨,幸亏您未听臣所言穿那青衣!”
春醒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感慨:“殿下与太子妃果真是郎才女貌!方才奴婢还想着,为何太子妃不穿那白色衣裳,如今看来,定是与殿下一早便商量好的!”
沈若瑜方恍然大悟,眼中的目光染着些许不怀好意:“竟是这般。”
谢怀璋亦茅塞顿开,吐出的字眼带着些许咬牙切齿:“原来如此。”
纵使两人心底有诸多不愿,但依旧穿着这般配非常的衣裳前往皇后所在的椒房殿。
“儿臣给母后请安。”沈若瑜(谢怀璋)恭敬地向皇后行礼。
彼时高皇后正用一精致的玉壶向青玉杯盏里倒茶,见到携手入殿的二人,一时间竟看呆了。
天造地设,佳偶天成。
“娘娘,这茶都溢出来了。”红袖姑姑在高皇后耳边悄声提醒,皇后这才回过神来,登时满脸喜色:“快快请起,坐。”
沈若瑜与谢怀璋入座,高皇后先是温和地关心了谢怀璋的伤势,随即目光便落到了沈若瑜身上。
“日子过得真快,若若长大了。”高皇后嗓音柔和得如同温暖的春风,“你扬州的外祖母和舅舅他们都还好吗?”
“回母后,一切安好。”
“若若,如今你既嫁了璋儿,若是他欺负了你,定要告诉母后,母后为你出气。”高皇后笑眯眯地说。
沈若瑜笑着答好,心中却巴不得高皇后让谢怀璋早日与她和离,但这些事情只在白日梦中存在。
高皇后又与她寒暄了一会儿,外人便来通报,说皇帝来了。
“不必拘谨。”皇帝摆摆手,“直接用膳吧。”
皇帝已至不惑,眼角处也有了很深的皱纹,面容尽显沧桑,但依稀能见当年战场之上的那份威仪凛然。
他的驾临让周遭的气氛沉闷了不少。
沈若瑜却是放松极了,皇帝与谢怀璋聊起了政务,也分散了皇后的注意力,是以她只需要竖着耳朵听就行。
皇帝和谢怀璋没过多久便谈及书院秋狩遇刺一事来。
“父皇,儿臣已然查明,秋狩遇刺的幕后主使乃是北狄人。”谢怀璋断定地说道。
北狄乃与中原毗邻的部落,游牧为生,其实力强悍,有着极大的野心。前朝高祖皇帝文韬武略,让北狄向中原俯首称臣,并每年派遣特使向朝廷进献贡品,然随着前朝的末落,中原内乱四起,边防逐渐瓦解。
趁着中原战乱,北狄人再度猖獗起来,竟妄图坐享渔翁之利,占领中原肥沃的土地。今上建立煜朝后,遣谢怀璋亲自前往边疆镇压北狄人,那时谢怀璋虽年少,却足智多谋,率领精锐之士将北狄打得落荒而逃,自此一战成名,盛名在外。
沈若瑜有些惊讶,秋狩遇刺,其刺客极为机警,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是以谢怀璋是为何如此笃定刺客就一定来自北狄?
这时,她听到谢怀璋向皇帝娓娓道来,才恍然大悟:为何迎亲那日,谢怀璋会自导自演一出刺杀。
原来,谢怀璋很早便猜出了刺杀者乃北狄人,为进一步证实猜测,他在大婚之时亲自迎亲,一方面,欲彰显对太子妃的爱重;可另一方面,却是想要借此诈出北狄人。
秋狩之时北狄人刺杀谢怀璋未遂,且当太子遇刺后,皇帝便下令京都只进不出,是以刺客只能继续潜伏在京都。
而北狄人见太子安然无恙地去迎娶太子妃,他们只会更加沉不住气。
迎亲之时,谢怀璋派人伪装成北狄人的模样行刺,并在北狄人面前营造出将他们同伙活捉的景象,而这便会给城里的北狄人制造一个假象:北狄首领又遣了另一批刺客来暗杀太子。
北狄人团结,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同僚被东宫侍卫活捉,定然就会遣人前来救援,是以这不仅能诈出潜伏在京都的北狄刺客,东宫还能“瓮中捉鳖”。
不得不说,沈若瑜虽在许多时候看不顺眼谢怀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