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我那可不是浪子回头,我那是近朱者赤。”沈若瑜严肃纠正道。
“此言差矣,此非近朱者赤,乃琴瑟调和。”有人插了一嘴,吟诵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鸾凤和鸣,相得益彰。”
“说得极是!”
“这不也印证了《冤家笑宴录》中所说的那般,‘同声自相应,同心自相知’吗?”
书院众人你一言我一嘴地说了起来。
余忆霜只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竟被沈若瑜戏耍了!她爱慕太子殿下已久,她就不相信太子真的会爱上这个不通文墨的女子!
她气得脸色发青,捏着手中折扇扬长而去。
许是走得太过焦急,她竟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桌案,人也有些狼狈。然而,在旁人未察觉到的地方,她眼中闪过一抹暗色,悄然地将几颗圆滚滚的珍珠洒落在地。
余忆霜已然离开,众人也都相继散去。
叶姿柔这才指了指沈若瑜手中的《盐铁论》,好奇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分明就是账簿,怎会变成《盐铁论》了?”
沈若瑜耸了耸肩,将《盐铁论》递到叶姿柔手中,循循善诱道:“阿柔,你翻翻看?”
叶姿柔登时张大了嘴,竖起了大拇指,情不自禁地赞叹:“不愧是你啊,若若,点子就是多!”
原来,沈若瑜竟然将自己账簿的封皮做成了《盐铁论》的封皮。若不留意,旁人只会认为她是在看《盐铁论》,而非在看账簿。
“形势所迫罢了。”沈若瑜笑道,她平日里虽不喜诗词歌赋,但却喜欢钻研商贾之道,夫子讲学之时,她为糊弄夫子,便将这账簿的封皮给换了。
只是如今并不是一直谈这事的时候,沈若瑜话锋一转,严肃了起来,压低了嗓音,“阿柔,咱们俩分明本应抽签到一组,最后怎会我与太子殿下一组了?你可知其中原委?”
提到这事,叶姿柔神色也肃穆了起来。她乃叶大将军之女,骑射技术一流,但每逢书院月试,她总是垫底,因为她与沈若瑜一样,胸无点墨,是以自从沈若瑜到书院进学以来,两人极为要好,经常互通有无。
为了秋狩能分到一组,她与沈若瑜私下花银两买通了管理签牌之人,只是后来两人非但没有一组,沈若瑜竟还和太子殿下一同遇刺。
“此事约莫有些复杂。”叶姿柔也严肃了起来,“似乎是有人特意调换了签牌。”
“你说,这是否会与你们遇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