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时阿四点头如捣蒜,说无论如何都会让她们二人分到一组,却不想最后竟然还是坑了她们一把!
果真是人心难测呐!
提到阿四,叶姿柔终于回过神来,很是来气:“我自然是去问了那小子!你可知他是如何敷衍我的?他那时抱着山长的一堆书卷苦读,看都没看我一眼,还理直气壮道:‘我阿四只是奉命行事,这签牌我自然是换了,保不准是你们私下又调换了一次签牌,如何能赖到我头上!’若若,你听这话,气不气人!简直把我要气死了!”
叶姿柔阴阳怪气地将阿四那目中无人的模样模仿得惟妙惟肖,许是气恨了,叶姿柔暗地里还跺了跺脚,冷笑,“你说我们怎么就把银子给了这样一个白眼狼?到头来咱们没分到一组还怪到我们头上来了?依我看,分明就是他作贼心虚!”
沈若瑜轻拍了拍好友的脊背,示意这位脾气暴躁的叶大小姐消消气,可叶大小姐乃习武之人,脾气火爆,自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见叶姿柔还想破口大骂,沈若瑜急忙捂住了叶姿柔的嘴,低声道:“阿柔,周遭还有不少同窗呢!有事咱们出去慢慢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叶姿柔被沈若瑜捂着嘴,说话支支吾吾的,可还是没有闭上她那嘴巴的样子。
沈若瑜只得慢慢地和这位冲动的大小姐讲起了道理:“阿柔,我认为阿四这般定是经历了什么。你看,阿四平日里待我们哪次不是彬彬有礼、举止周到?纵使他再为忙碌,但只要咱们找他帮忙,他都会放下手中之事来尽力帮衬咱们。更何况,那日咱们找他调换签牌之时,他最初是并不打算要咱们的碎银的,他接过咱们碎银时都磨磨唧唧、瞻前顾后的,生怕做错了事一般,那怎会对你的态度发生了颠覆性的转变?”
叶姿柔是直性子,她很想说,那说明阿四平日里待大家便是一副假惺惺的样子,那日是他原形毕露了。
可沈若瑜却接着分析道:“依我看,阿四平日里待我们才是他本来的模样,而那天,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倒像是在遮掩什么。我认为阿四定有苦衷,约莫是什么不能说的事,许是遭人威胁,我们必须再去找他聊聊。”
或许,阿四这里拥有能帮助谢怀璋寻到刺杀主谋的重要线索。
虽说如今的沈若瑜是千般万般不情愿帮谢怀璋做事的,但好在她同谢怀璋同仇敌忾。若非这刺杀,她就不会和谢怀璋贸然成婚,成为分外眼红的夫妻!
她恨不得早日将这主谋揪出来,将其大卸八块,以泄她心头之恨。
经过沈若瑜这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叶姿柔认为说得极有道理,她极为义气地拍了拍沈若瑜的肩,真心实意地夸赞道:“若若,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们这便去寻阿四!”
却不想叶姿柔方豪气冲天地迈出半步,便不慎踩到几颗圆滚滚的珠子,脚下一滑,身子向前栽倒,“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见叶姿柔摔倒,沈若瑜正欲去扶叶姿柔,结果自己竟也不慎踩到几颗圆圆的东西,脚下一滑,身子就这般不受掌控地后倒去。
沈若瑜素来怕疼,在她向后栽倒的那一瞬,她已然想象到待会儿整个身子摊在地上的那种四肢散架般的痛意了。
这书舍的地面素来平整,到底是何人在地上撒了些许珠子!实在是不安好心!
此外,她还能想象到,就她这般毫无形象地摔倒在地,发钗歪斜,发髻散乱,衣衫撕破,将会是多么的狼狈!
此刻的沈若瑜不禁暗自庆幸,幸亏谢怀璋被李太傅唤了出去,否则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被他看见了,他岂不是又要笑话她、骂她蠢?
她不禁想起那日她想要偷溜出书院,却不想被谢怀璋捉了个正着,谢怀璋“哦”了一声,将正在翻窗的沈若瑜吓了个半死,害得她直接从窗户上跌了下来,摔了个狗吭屎。
那时的谢怀璋优哉游哉地走上前来,他的脚尖距离她仅有半步之遥,可他却丝毫没有想要搀扶自己的意思,居高临下地说道:“沈大小姐,翻窗乃狸奴所做之事,如今你翻窗跌倒,孤见你乃狸奴都比不过。”
忆及此,沈若瑜很是气愤,她可不能给谢怀璋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待会儿,不论摔下去有多疼,她定要立即爬起来,绝不让谢怀璋见到分毫她狼狈的模样!
“太子殿下!”书院中霎时响起欣喜地惊呼声来。
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在沈若瑜头顶炸开,谢怀璋千不该万不该,怎么在这个时候回到了书舍!
沈若瑜的目光扫过远处的谢怀璋,这位清冷的太子殿下正轻拢衣袖缓缓走来,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清风朗月,眼神平静无波,此刻,他站在离自己不远之处,正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