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舒言站在她身后事不关己一样看着,没说话,也没替她解释。
孟芙回头看她一眼,收到个暗含鼓励的目光,顿时有了底气,“你们怎么有宿管小门的钥匙,还没放学呢,逃课不光扣分还要记过的。”
池骞气笑了,正常人听到他那么说都该知道是生气了,不说诚惶诚恐,这会儿也该把扣分本一收,道个歉恭恭敬敬把他们送出去,她倒好,不光扣分还得记过,搁这演包青天在世呢?
铁面无私不是。
他先为她不畏强权的优良品质鼓掌,然后声一冷,去看站在后面的贝舒言,“你带出来的?”
贝舒言好歹是他们学姐,虽说家世上差一截,但平时这帮人也给面子不会太撂脸,池骞这句话出来她就知道是真生气了。
再想躲后面已经不行,走过来先瞪孟芙一眼,撇清关系,再客气解释,“新人不懂事,我回头慢慢教。”
她声音压低了些,话音隐约还是能传出来,孟芙一句句听着,越听脸越白,眼里的疑惑转为惊讶不解,最后归于失望沉默。
“查完宿舍打算走的,新人嘛初生牛犊不怕虎,处处想表现,看到你们就要过来。”
“劝了啊,不听,会长也知道了,我是骑虎难下,现在想放你们走都不行了,没法交代。”
“什么人都放进学生会就是这样,弄得大家都不好做。”
孟芙垂下头,无声握紧打分本,想反驳解释,刚冒出个话音就被贝舒言捏紧手腕拽到身前,“学姐教的还记得吗?犯了错不可怕,别一错再错就好。”
是在提醒她,都已经得罪池骞和段弋了,就别再得罪她了,不然在学生会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抿了抿唇又低下头,见她这幅委屈但只能默默忍下的样子,贝舒言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一根筋的犟种,能听得懂话就行。
“赶紧道个歉,学姐帮你说说情这事就过去了,懂吗?”
孟芙咬唇,声若蚊蝇的一声“对不起。”,声音出来的同时,眼泪也砸下来一颗。
委屈呢,但也没多为自己辩解一句,把无权无势饱受胁迫的小可怜演到底。
当然不能这个时候澄清了,没有收益还白白得罪贝舒言,这可不是她的目的。
贝舒言开始圆场,“行了,错也认了,我带回去再教教,你们也赶紧回去吧,这事毕竟会长知道了,等他亲自来了不好收场,我一会儿去帮你们解释一下。”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贝舒言会办事,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再不依不饶以后不好见面,而且之前犯了错也是她在宋霁言跟前帮忙遮掩,这点情总要承的。
池骞笑了笑,不怎么真心,但好歹没了冷脸,“麻烦学姐了。”
贝舒言说不麻烦,知道你们几个爱闯祸,跟后边收拾烂摊子都习惯了。
一句话无形又把距离拉近。
她转身,示意孟芙跟着走,一会儿还得再警醒她两句,免得到时候说漏嘴把自己牵扯出来。
孟芙垂着头,脚步刚动,一只手突兀扣在她肩上。
低冷带着凉意的声音跟着响起,“这位同学得留一下,都认识,叙叙旧,学姐没意见吧。”
话是问贝舒言,眼睛却冷冷盯着她。
孟芙慌乱抬眸,撞进段弋戏谑的眼底。
贝舒言有些为难,她才不在意这些人要不要为难孟芙,只是怕没和她把利害掰碎了讲清楚,这蠢货到时候两句话被吓得把她供出来。
那才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见她半天不答应,段弋看过来,扯了扯唇,“看不出来,学姐很讲义气,不如你也留下来一起?”
这就是威胁了,段弋的作风贝舒言略有耳闻,得罪他的人都被整得蛮惨的。
听说中途转学到星洲是因为在之前的学校把人打残了,警车进学校把人带走的,休学了一个月家里才走通关系,只是原学校也待不下去了,这才跨省转的星洲。
贝舒言不敢得罪他,也没胆子留下来。
于是去看孟芙,暗含警告地叮嘱,“学妹原来都认识啊,那就不担心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两位学弟都是讲道理的人,不会欺负你的。周一例会,得带个人送材料,我到时候跟丁凝学姐推荐你。”
周一学生会例行开会,出席的除了会长宋霁言外,其余的都是各部的部长及副部长,会议内容再由各部长传递给底下干事,所以能被部长带去例会的,不论作用是端茶倒水还是送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