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听了他的话,原本立即想破口大骂,可一见他脸上的神色一脸平静并无嘲笑,便又打消了怒气,耷拉着脑袋说道:“唉,长乐,可我根本不喜欢她。我和她虽然是从小玩到大,但根本就没有那种意思,只能算是玩伴而已,根本就不是什么青梅竹马。若是让我为如月做其它事,我还可以答应刘二娘,可是这娶她是万万使不得的。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一辈子说短也短,说长也长。贫或富我无所谓,但结婚,我肯定是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妻!你说是吧?”
戴长乐听了点了点,“嗯,的确是这个道理。不过……,呃,你舅爷爷知道这事吗?”
“知道,下午从如月家回去的时候告诉了他。”刘病已答道。
“那你舅爷爷是什么态度?”戴长乐问。
“他说这是我自己惹出来的祸,让我自己去和刘二娘说清楚自己的决定!”刘病已沉着脸说道。
“啊,让你去跟刘二娘说啊?那依刘二娘那火爆脾气,不把你生吞活剥了才怪!”戴长乐担忧地说道。
“是啊,明知是虎口,还偏要往虎口里去,唉,真是愁死我了!”刘病已拍着额头叹着气说道。说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交叉在胸前发起了愁。
戴长乐见了,也在刘病已身旁坐下。他以手支额,思索着。只过了一小会儿,他便有了主意。
“呃,病已,有了,我有办法了,既帮你脱困又能不用娶如月!”戴长乐拍了下脑袋说道。
“真的?”刘病已打量着戴长乐,不敢相信。
“当然,咱俩可是过命的兄弟,我怎么会骗你!”戴长乐信誓旦旦地说道。他瞅了眼刘病已,鼓起胸脯,一脸郑重地说道:“你听着啊,自古有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觉得呢,病已,为今之计唯有一走了之这条路可以走!”
“一走了之?可……可我该去哪儿?天下这么大,我除了舅爷爷这里,我其他人其它地方都不认识啊!”刘病已为难地说道。
“这没关系。我爹明天一早要跟着他们老板去边地贩卖绢帛。病已,你啊明天凌晨五更之前来我家门口等我,咱俩一起偷偷躲在货车里,跟着他们一起去!”戴长乐郑重地说道。
戴长乐的父亲是个赶马车的车夫,受雇于本地一位做绢帛马匹生意的富商。每年,他都要出远门走一两趟生意,而且一走就是几个月甚至是大半年,这事刘病已也知道。因此,戴长乐的话,他也是相信的。不过,这事说起来轻巧,要执行起来,可是要面对许多问题的:就比如躲在这货车里,怎么个躲法;还有会不会被人发现呢,等等等等。
“这样能行吗?长乐,我们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刘病已有些犹疑地问道。
“能行,保证行,我戴长乐是谁啊,做事从来是滴水不漏的,病已你就放心吧!”戴长乐拍着胸脯说道,说完他见刘病已仍未说话,又劝道:“哎呀,病已!大丈夫志在四海,若不能像卫青霍去病那样封狼居胥塞外建功,也应当学习孔子周游列国,博闻强识嘛!怎能终日待在史家村这个小村子里做井底之蛙呢?劝君莫嫌少年穷,劝君莫负少年狂啊!”
戴长乐说完后,满脸期待地看着刘病已。刘病已呢,原本心中就有意,只是之前没出过远门,还有些犹豫。此时,他听了戴长乐这番话,尤其是他末了那句“劝君莫嫌少年穷,劝君莫负少年狂啊!”,顿时心底热血沸腾,当即答应道:“好,长乐就冲你这句’劝君莫负少年狂!’,这一趟我跟定你了!”
“好,咱们一言为定,驷马难追!”戴长乐激动地说道,说完举起手作击掌状。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刘病已也重复了遍,同时在戴长乐的手掌上重重地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