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一步,李泰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拉住了。
“四哥。”
李治轻声唤了一声,眼神中带着几分恳求。
大兄的话,对李治的触动最深。
毕竟今年的他,才十五岁。
对于曾经的兄弟感情,最是怀念不过了。
他不傻,很聪明,自然也能听出大兄的话外之音,要让四哥放弃夺嫡的心思。
只要四哥放弃夺嫡之心,那么他们三兄弟,还是曾经的三兄弟。
面带苦笑,李泰微微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治。
“稚奴,四哥早就没有了选择。”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完,李泰用力,甩开了李治的手,登上了第二辆马车。
李治留在原地,愣愣的看了半晌。
最后才垂头丧气的上了第三辆马车。
前边,宦官对太子汇报:“太子殿下,魏王跟晋王,已经上车了。”
对于魏王的选择,李承乾面色寻常,早有预料。
到了今天这步,谁还能有选择呢。
“传告魏王,晋王,孤身体不适,就不去同安大长公主府了,由他们代为拜见。”
宦官不敢多言,只能转头传话。
李承乾吩咐车夫:“回东宫。”
“是,殿下。”
听到宦官传话,还有马车的动静,李泰道:“传告晋王,本王身体也不适,便由他去拜见同安大长公主吧。”
“回延康坊。”
宦官无奈,只得去到第三辆马车禀告:“晋王,太子跟魏王身体不适,由晋王代为前去大长公主府拜见。”
听到这话,李治唯有一脸失落。
太极宫,两仪殿前。
李世民静静的站着,看到宦官赶了回来,便有些期待的问道:“太子,魏王,晋王如何?”
他当然知道同安大长公主只跟李治的关系好,说是让三兄弟去拜见,就是想让三兄弟和好如初。
三兄弟刚走出两仪殿的时候,李世民就已经到了门口偷看。
看到太子跟两兄弟勾肩搭背,李世民心中深感安慰。
然而宦官的回答,却让李世民的希望破碎。
“回禀陛下,太子回了东宫,魏王回了延康坊。”
“去同安大长公主府的,只有晋王。”
听到这话,李世民面露悲痛,喃喃道:“承乾跟青雀,连这点体面都不留了吗。”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旁边,张阿难垂首低眉,沉默不语。
他能说什么呢,难道说太子跟魏王的矛盾,闹到今天这局面,不都是陛下您一手造成的吗。
又要让魏王去压制太子,还要让太子大度的原谅魏王。
鱼跟熊掌,又如何兼得。
另一边。
魏王一路面色阴沉的返回了延康坊。
柴令武已经早早等候在此了。
柴令武的父亲柴绍,贞观十二年就去世了。
母亲平安公主,更是在武德六年就病逝。
他是家中次子,人情往来的事情,自然是大兄柴哲威负责,也继承了父亲跟母亲的政治资源。
柴令武取了巴陵公主,成了大唐驸马,然而巴陵公主的生母,也不过是宫中婕妤,死后才被追封为九嫔。
所以对柴令武来说,最大的政治资源,就是魏王李泰了。
“魏王怎的这般?”
听到魏王回来,柴令武便赶了过来,看到李泰的脸色,不由开口问道。
李泰摆摆手:“一些小事,不足挂齿,你怎来得这般早。”
他不想提起先前在宫里发生的事,也没多大意义。
柴令武心中猜测,可能是魏王是在太子那边吃瘪了,落了脸面,这也不好追问。
转而说道:“是跟房公有关的事情,我大致猜到了房公的谋划。”
听到这话,李泰顿时来了兴趣,道;“进屋说。”
内厅,屏退左右,柴令武侃侃而谈。
“房公在正旦大朝那天,特意去了大理寺,必是去见阴弘智。”
“为了防止被太子知晓,所以才在正旦大朝偷偷过去。”
“唯有房公亲至,阴弘智才会愿意翻供,借之以说出太子谋反的事情。”
“阴弘智本就跟纥干承基合谋,再牵扯出太子,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太子突然召齐王回长安,说不定就是因为担心谋反暴露,这才断尾求生。”
“房公的想法,是要把谋反的事情,安在太子身上。”
“齐王远在齐州,阴弘智不过是御史中丞,又哪里来的谋反之心,分明是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