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是得罪了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赵郡李氏出身的李守素。
李守素对于各地的名门望族可谓了如指掌,还因为精通谱牒学被虞世南称赞为人物志。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长乐冯氏诗书传家,走举孝廉的方式,也能有不少人入朝为官。
让就因为李守素的关系,以至于把这条传统的入仕之道给断绝了。
科举也要投行卷,花费了不少人情关系打点,才让族内才学最高的冯元常参加了科举。
李守素贞观初年就死了,可他的后人,一直继承李守素的意愿,打压长乐冯氏。
严格说起来,长乐冯氏跟赵郡李氏,祖上是有恩怨的,毕竟两大望族相隔太近,冀州跟赵县同属河北道,距离不过两三百里地。
晚宴。
太子莅临,全场皆拜。
冀州刺史自然没有这么多钱,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
所有的花费,全是长乐冯氏出的。
只有一个请求,让族女冯徽音成为宴会里的太子侍女。
毕竟他们已经打听过了,太子行军没有带宫女侍女。
而在宴会上,自然不可能让一群男的来服侍太子。
当冯徽音出现的时候,李承乾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被惊艳到了。
不管是在身材,长相,气质上,冯徽音都不可挑剔。
尤其是那一双星眸,最是光彩夺目。
一眨一闭之间,犹如漫天星辰闪烁。
冯徽音有些紧张。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一名男子。
斟酒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有些发抖。
“小娘子手抖什么,孤有这么令人害怕吗。”
李承乾笑着问道,没有人可以拒绝美好的事物。
行军二十余天,每天在眼前晃悠的都是一群糙汉子,突然出现这么漂亮的美人,这对比感就更加强烈了。
小娘子在如今是正常对女性的称呼,还没有后世那种流氓的意味。
冯徽音听到李承乾的问话,心中愈发紧张,双颊染上一抹绯色。
微微垂首,轻声回道:“太子殿下尊贵非凡,臣女初次得见,心中惶恐,故而手抖。”
李承乾看着冯徽音羞涩的模样,心中一动,微笑道:“不必害怕,孤又不会吃了你。”
“看你模样,不似侍女,你叫什么名字。”
冯徽音的声音略带软糯:“臣女冯徽音。”
李承乾眉头一挑:“长乐冯氏的冯?”
冯徽音顿时紧张起来:“是。”
李承乾再问道:“嫡出还是庶出。”
冯徽音面色都有些煞白了:“回太子殿下,是嫡出。”
李承乾哈哈一笑:“长乐冯氏竟让嫡女来给孤作陪侍,真是好大的胆子。”
冯徽音当即跪在地上磕首:“请太子殿下恕罪。”
李承乾嘴角微翘:“该当何罪?”
冯徽音当即说不出话来了。
李承乾也没一直难为她,道:“行了,起来吧。”
“好歹也是大族之女,你就坐在孤的身边,陪孤饮酒作乐吧。”
冯徽音面色欣喜:“谢太子殿下。”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李承乾跟长乐冯氏,也算是双向奔赴了。
毕竟按照李承乾的计划安排,东征高丽后,就是对五姓七望的清扫。
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清查人口,丈量土地。
然直接对付所有世家,站在大唐天下世家的对立面,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打一批,拉一批,中立一批,才能使得收益最大化。
长乐冯氏,便是可以拉拢的这一批。
而冯徽音,则是这中间的枢纽。
是夜,当宴会散去后。
李承乾也有了三分醉意。
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床幔落下,冯徽音不敢直视,只是轻声呢喃:“望殿下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