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兆文忙了一天,一直到夜深才回到自己的府邸。
他一进家门,管家就来到了他的面前,道:“老爷,方衢同来了,正在厅上等候。”
方兆文皱了皱眉头,快步来到厅上,就看见方衢同正坐在左首处,好整以暇地喝茶。
方衢同看到方兆文进来,立刻起身行礼:“兄长。”
方衢同是方兆文的表弟,因此如此称呼。
方兆文走到上首跪坐下来,看了方衢同一眼,问道:“你这个时候跑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方衢同笑道:“兄长自打投奔了罗昂,这说话的口气也不一样了,官腔十足啊!”
方兆文道:“有话就说,少说废话。”
方衢同收敛了笑容,道:“小弟此来,是为了救兄长的性命。”
方兆文皱了皱眉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方衢同微微一笑,坐回座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方兆文,道:“其实,兄长应当比小弟更明白才对。当前形势如何,岂不是再明白不过了?袁大都督大军即将夺取上党而南下,而牛辅等三位大将军的数十万大军已经破了函谷关,即将兵临城下!罗昂虽然狡诈,但他的手中只有七、八万兵马。当此之时,败亡可以说是迟早的事情了。兄长若还执迷不悟,继续为虎作伥,待罗昂授首之时,兄长又将是怎样的下场。俗话说得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啊!”
方兆文沉默片刻,问道:“你想叫我怎么办?”
方衢同见方兆文已然意动,不觉大喜,连忙说道:“虽然此时情况危急,但对于兄长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兄长执掌城内内政,手中衙役近千。兄长如果能将这股力量集结起来,在关键时候,从内部给予罗昂致命一击,便是在这场剿贼的大战之中立下了盖世功勋啊!待朝廷收复洛阳之时,岂会亏待了兄长,必然对兄长加官进爵啊!”
方兆文皱眉道:“你是要我背叛燕侯?”
方衢同连忙说道:“兄长做的是朝廷的治粟内史,哪里说得上背叛,而是拨乱反正而已。”
燕侯府。
董媛来到罗昂的卧室外,却看见卧室里一片黑暗,问道:“夫君还没有回来吗?”
守在罗昂卧室外的婢女朝两人盈盈一拜,道:“回三位夫人的话,主公还在书房里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