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玄一字一句说得清楚,赵钦满脸严肃陷入沉思。
“秦卿啊,你说的在理,变法一事不容小觑,搞不好便会弄得天下动荡,朕确实要好好思索一番。”
赵钦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慢慢踱步而下,他背着手在大殿里来回踱步,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首仰视大殿天顶,时而愁苦叹息,时而面露微笑......
秦牧玄默不作声,耐心等待着思绪百转的皇帝,大殿内肃然无声。
“秦卿——”
赵钦突然停了下来。
“微臣在。”
“秦卿随朕在花园里走走,魏伴伴,你就不用跟来了。”
“是,皇爷。”
魏总管人老成精,接着就把御书房大院里服侍的内侍们全都赶到了院门处待命,把整个御书房大院留给了赵钦和秦牧玄君臣二人。
赵钦走在前面,秦牧玄跟在后面,赵钦一言不发,秦牧玄自是不吭声。
“秦卿,你看这棵大树,现在虽然叶子枯黄,再过几月枯叶尽落,但大树仍在壮年,明春天气一回暖,此树依旧会焕发新生。”
赵钦仰头望向高高树冠上的满目金黄,零星的落叶缓缓飘舞而下,既萧瑟又华美。
“陛下,树再大,如若内部朽蛀,再大也无用,养分是无法供给其生长的,即便来年大地回春之际,也难以再恢复其昔日之繁茂,内部终有被朽蛀一空之日,到那时,大树恐怕难抵挡得住夏日的狂风暴雨,有倾倒之忧矣。”
赵钦伸手抚摸着大树斑驳的树皮,思考着秦牧玄话中之意。
“秦卿,梁国只是偶染风寒,远没到积重难返的地步,朕担心贸然变法会用药过猛,适得其反。”
秦牧玄知晓赵钦在担心什么,他的担心也不是全无道理的,这种国家大事只能让皇帝一人决定,他不能有明显怂恿变法的迹象。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臣只是一介武夫,有些小聪明罢了。此等国家大事臣只是给陛下提个意见,一切还要陛下决定。”
赵钦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高大年轻的将军,这个给他带来了无数惊喜的年轻人。
“秦卿,你也有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