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府前已是人山人海,水路法会进行到了今日最关键的环节——供上堂仪式。
几个桌子搭配数十椅子占据了最好观看的位置,各个椅子上此刻坐满了各级官员,最显眼的是,最前排坐着的几个一身朱红官袍的官员,今日四位阁臣都来观看这盛大的水陆法会了。
秦牧玄不在,丛迩君便是这一家之主。今日迩君一身浅粉的罗衣长褂,发髻挽结成堆,利落地用发簪固定,虽是简单装束但在忙碌的人群中却显得十分扎眼,大小官员,各色百姓明里暗里地都把目光往她面上瞟。
丛迩君自打昨日起,就既不感觉累也不感觉怯,始终沉浸在自己兴奋的思绪中,更毫不在意周遭的目光,一面迎接着新来的官员,一面指挥小秋和几个小姑娘给诸位大人上茶,当她掏出帕子擦拭额角的汗水,仰头眯着眸时,但见阳光越发刺眼了,便唤亲兵叫来了维持秩序的刘屠,让刘屠和一众罗刹帮成员给诸位大人搭起了凉棚。
秦母在虔诚诵经之余,还不时地看一眼忙的一头香汗的丛迩君,秦母对这个能干的儿媳很是满意,闭上眼,更加虔诚地为着这家诵经祈福起来。
“这秦将军这下露大脸啦,一个法会几乎把大半个朝堂的大人都拉来给他撑场子。”
“可不是吗,你瞧瞧,四位阁老都来了,他秦家真是祖坟冒青烟啊!”
“也不怪,住持法会的可是大相国寺的妄戒大师,那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大师住持的法会啦。这可是水陆大法会,跟着看一会儿也能消灾解难的,嗳?别不信呐,瞧那前几排的朝中诸公无不是来此处沾光的。”
“哎~~你给秦家封了多少礼啊?我听说他家收礼收到手软啊,一场法会就成了京中富户了。”
“这秦将军到底是年轻,也不怕有御史弹劾,这借机敛财也是个不小的罪过。”
“你懂个啥~~我说,你昨日没来吧,昨个儿内廷司的黄公公来啦,带着皇上给秦家封的礼钱。你猜猜皇上给封了多少?一万两,整整一万两啊。你就说,御史台那帮人哪个敢再上弹章啊!弹劾皇上吗?不要命啦!”
“就是,不光是皇上,冀王,肃王,还有在家闭门思过的誉王可都派人来封礼啦。”
“我靠~~~真的假的,这秦将军这下牛拉。”
“房老啊,有机会能不能给引荐下秦将军,我做东,岳阳楼,大伙儿同去楼里雅谈,可好?”
“嗯~~~有机会老夫自会安排,老夫在兵部虽然职权不高,但今后也是要和秦将军有所来往的。”
正当一众官员在后排七嘴八舌的议论时,一个穿着宫中内侍服的小内侍跑到了前排四位阁老身旁,小声给阁老们说了些什么。
一众官员只见四位阁老听罢,纷纷站了起来,各自开始整理官袍体统起来。
“诸位同僚,大家准备一下,皇上和两位娘娘还有太子殿下马上就到!大家准备接驾。”
户部尚书严正卿转身大声告诉在座的所有官员一个震惊的消息。
“天呐~~”
一众官员炸开锅了,每个人都慌乱地整理起官袍,天子即将驾临,这是天大的事,要知道这里的一些低级官员好多人根本就没见过天子长啥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