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容双眼通红,眼角的泪痕还未退去,怕是刚刚才哭过一场,见李莲花问起,惨然一笑,却又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向李莲花解释着一切。www.jiangxin.me
“李神医有所不知,我当年生产时诞下的乃是双生子,因着生产时伤了身子,身虚体弱的便有些照顾不来,没办法,只能从外面请了个奶娘回来帮忙照应着。
可谁知,这奶娘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无意间被我发现她偷拿我的首饰去卖,气愤之下,就将人给赶了出去。
没想到,她竟因着这事记恨上了我,趁着照看恩儿的下人不注意时,将恩儿偷了去。
更可恨的是,这些年来,她一直编造谎言欺骗着恩儿,让恩儿误以为是我害了他们一家子,使得恩儿因此记恨上了我,这才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
要不是昨日我无意间发现了恩儿左肩上的胎记,我怕是,一辈子就要与恩儿因此错过了。www.shuhaizhixin.com”
苏玉容想到昨夜的事,不禁一阵后怕,若不是那衣服刚好被扯破,刚好露出了沈佑恩肩上的六芒星胎记,那她,岂不是要亲手杀了自己的亲骨肉?!
不管以往如何,此刻的苏玉容,脸上绝对是真情实感。
昨日还恨不得对人要杀之而后快,今日,就眼巴巴的将人捧在手心里小心的护着,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李莲花在那感叹了一番,说了一些宽慰人的话,也就同方多病和笛飞声离了沈佑恩的春熙院。
没过多久,一向来去无形的笛盟主就离了这初云庄,就如他来时一样的,来的悄无声息,走得也悄无声息间,挥挥衣袖,不曾搅动-汪清潭。
沈佑恩看着伤的挺重,却并未伤及肺腑,就是表面上看着有些吓人罢了。www.huangjinshuwu.me
上了药,止了血,缓了一天一夜,人也就恢复了过来,只这身上痛的厉害,醒来还不如昏迷着来的舒服一些,随着精神的恢复,对痛觉的感知也更加的强烈敏感。
沈佑恩趴在床上,眼睛无神的盯着某个地方,没有焦距的眼睛也不知道他在看向哪里。
门外面,两个小丫头正在打扫着院子,见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两个小丫头胆子就大了些,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起来。
“哎,你说,这陈管家真的是二少爷吗,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过有关二少爷的事,要不是夫人说起,我都不知道咱府上还有位二少爷?”
“这我哪知道呀,不过那奶娘的事情好像是真的,听说那奶娘临走时偷走了庄上的一件宝贝,老爷就是因为这东西才被气没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宝贝,这么重要?”
“这个我知道的也不大清楚,听说,好像是一只玉鼎,还说这玉鼎有起死回生的作用,谁知道呢?”
“一个破玉鼎,哪能那么邪乎?”
“你也别说,这世上什么事儿没有,前段日子,村里面不是还有人说,死人埋在地里都能被人救活了,上吊的人转眼就能活蹦乱跳的到处乱跑,这些都能是真的,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照你这么说,那玉鼎还真是个了不得的宝贝,哎,你说,夫人会不会?”
“什么?”
“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呢,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
那奶娘带着二少爷生活了这么久,二少爷肯定知道那玉鼎在什么地方。夫人这时候认回二少爷,会不会是?”
两个丫鬟没有刻意的压着声音,尤其是在说到重要的地方的时候,声音都向上扬了起来,使得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房中,传进了沈佑恩的耳中。
这两个人,意图明显的几乎不加任何的掩饰,沈佑恩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向这边开始乱想。
或许,是因着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了,也或是曾经的世界里自以为美好的东西却是如此的肮脏丑陋。
绞尽脑汁,费尽心血想要除去的人,突然就变成了血肉之至,那曾与自己相依为命的亲人,却是造成这一切的仇人,即便一个人的心境再怎么强大,面对如此情景,一时间,怕是也很难接受这些。
轮椅滚动的声音自远而近,那两个小丫头的声音也已远去,冬儿推着沈佑安自外面走了进来。
沈佑恩趴在床上,在看见到来的沈佑安后,无神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一丝人气,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到了一起,看着沈佑安,眼中现出一抹冷意。
“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