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转头一看,恒鹏通伯爵肉眼可见地青筋暴起,蓝绿色的愤怒沿着手臂和脖子爬上了太阳穴,整个人脸都开始发红发紫了,已经可以听到他嘴里牙齿咬得咔咔响的动静。
沈韶脸上肌肉一抽搐,心说不要把我们当成你俩play的一环好吗?我们刚刚还在试图帮忙啊!天爷了,怎么会有这种恩将仇报的人???
“伯、伯夫人,这是比赛,公平起见,还是不要帮忙了吧?”,恩竹的腿往前走了两步回到料理台旁,但是上半身依旧后仰着,生怕对方又突然做什么奇怪的事。
恒鹏通伯爵夫人微笑着回答道:“我帮你把面团弄好吧,你这位弟弟一看就没什么经验,若是忙活半天交不出作品来,也容易拂了沈夫人的面子。”
“……弟弟?”,军官疑惑地皱着眉,上身往远处又倾斜了更多。
恒鹏通伯爵夫人很快把面团和好,放入盆中盖上布,转过头来微笑着看向他:“恩竹上校小我好几岁,不就是弟弟么?不用一直拘礼叫我伯夫人的,叫姐姐就可以了。”
沈韶和恩竹内心异口同声:“既然大好几岁,那你怎么不说让我喊你阿姨呢?”
“……这多不合适。”,军官看向沈韶的方向,眼神里是求救信号和想弃权的意思。
沈韶的表情和心情一样复杂,她也觉得干脆放弃算了,不要继续淌浑水,她正要举手示意……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恒鹏通伯爵夫人笑道,并突然加大了音量:“不知道沈夫人教了恩上校什么面点呢?刚才两道不凡的作品真是令人期待满满啊!会不会也是大殿里的御膳菜式呢?”
这一声吸引了在料理台长桌附近的其他人的注意力,本来刚才那个雷区蹦迪的肢体接触没什么人看见,但这会儿大家都好奇地凑上前来打探恩竹在做什么。
沈韶无语地闭上了眼,心说我他妈是真没料到,街道社区活动还要搞这些勾心斗角的算计!
她更疑惑的是恒鹏通伯爵夫人的动机,这家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恩竹现在脸上的表情像是走到了独木桥的中央,进退两难的同时,脚下的木头居然还越来越细,仔细一看有只虫子正在一圈一圈地剥去年轮。
他不得不继续制作料理,刚才的面团已经被放入发酵箱内,这会儿可以趁这个时间准备馅料和上色用的天然装饰。
恩竹面色铁青,他从箱子里拿出松花粉和玫瑰花瓣,放入盅里捣碎。
恒鹏通伯爵夫人也拿出了一些坚果,她故作柔弱,艰难地用小锤子敲打着,开了两个核桃之后放弃,转身向恩竹寻求帮助:“恩上校,你的胳膊看着很有力气,能不能帮我敲一敲?”
“啊?”,恩竹一脸难堪,他连忙把为了方便做料理而卷起来的衬衫袖子给放下,遮挡自己的肌肉线条,“呃……对了!我带了开壳器,可以借你用,伯夫人不用客气。”
恒鹏通伯爵夫人摇了摇头:“果仁需得手剥的才好,用开壳器挤压会破坏造型,我刚刚帮了你,我们礼尚往来,邻里互帮互助,你就帮帮姐姐吧?”
沈韶转头看了一眼恒鹏通伯爵,他看起来需要心脏除颤仪或速效救心丸。
上校再次向沈韶投去求救的目光,沈韶眨了眨眼示意他速战速决。
军官不得已只好接过对方的小锤子,恒鹏通伯爵夫人不知为何,还非要在递东西的时候故意碰到他的手,这让恩竹脖子后面汗毛直竖,他迅速敲开几个核桃,躲瘟一般丢下了锤子。
“年轻就是有力气,真好啊。”,恒鹏通伯爵夫人说出令人浮想联翩的话来,还一边摇头叹气,“不像我家那个,又不愿又不行的,我让他干点什么都推三阻四……唉。”
上校心说你要不拿起那把面包刀捅我一下好了,给个痛快吧。
“恒、恒鹏通伯爵大人他,不愿意在厨房里陪您一起做饭可以理解,肯定是因为太忙了嘛。”,恩竹赶紧把对方那句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扩写,在社死边缘自救一下。
恒鹏通伯爵夫人摇了摇头:“他不是太忙,是自知满足不了我,到处找借口罢了。”
上校心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死呢?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吗这位大姐?
“呃……您的意思是,恒鹏通伯爵他不会做菜,所以怕给您添乱,满足不了您对帮忙的需求?”,军官发动所有的脑细胞迅速理解并翻译成正常的句子。
恒鹏通伯爵夫人一边点头一边剥壳,娇嗔一声:“可不就是么!还是弟弟你懂我。”
恩竹头都要炸了,为什么用这种语气啊!而且后面那句完全没有必要啊!赶紧给我撤回!
沈韶心说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参加街道的社交活动了,容易折寿。
“看来弟弟你并不擅长面点。”,恒鹏通伯爵夫人看了一眼上校手里的馅料碗,“都是街坊邻居,有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