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意外她将会是他以后相守一生的夫人!
至于她让人传来的话,钟璟奕会仔细斟酌,是假的是虚惊一场,若是真的,他不能拿营里的士兵们去冒险!
其他的包袱里是给他做的寝衣鞋袜,还有几罐子新茶。
把林朗叫进吩咐了下,林朗行动迅速,他把苏铁城几人交给营里的李千户。
谁也不嫌弃兵多,李千户自是高兴不提,络腮胡子朝老蔫一努嘴,“京城来的,不会是来镀金抢功的吧?”
老蔫擦着手里的长枪,“多管闲事,将军公正着呢,上了战场多杀几个敌人,将军会记得你的功劳的。”
等夜幕降临,营地里满是香喷喷的肉香味,中军营帐里几个有官阶的将领一道陪着张同宴饮。
宾主尽欢。
次日张同就提了告辞要回京城复命。
他对苏铁城几人留下毫不在意,犒赏既然已送达,他也是没兴趣留在边疆的,说不得哪日就打起仗来。
送走了皇差,钟璟奕和将领们开始设计严密的作战计划。
一战三年,众位将士也想家了。
京城的季韶九还不知道她派去的人被便宜夫君怀疑扣下了。
她琢磨着再挑些合用的人手做事,同住一府,收买钟二爷身边的小厮要比外面买人来做事快捷一些。
她把这件事交给吕妈妈去做,吕妈妈要比她更熟悉府里的下人。
铺子那,冯川柏递了信儿,他师兄带了药材来了,季韶九想了想还是亲自见见,并让石文高价去请了一个能辨药识价格的郎中去铺子里。
勋贵府上的小姐出嫁,不止陪嫁铺子,就是铺子掌柜的都是一家跟着,像季韶九这样光杆司令嫁到高门大户来,手上没人做什么事都不凑手,外面买来的毕竟用起来不太放心。
季韶九就起了心思,明日递信给杨婶子,她在庄子上住了有阵子了,打听可有要来府里做事的人也便宜。
将军府里的下人也不都是死契,有好多是活契的,只能在府里做些杂活,近不了主子边。
到了铺子门口,冯川柏候在门口,脸上有着重见故人的喜悦。
并肩而立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身蓝色杭绸长褂,长相文雅,不像药贩子。
季韶九一下马车,二人急忙躬身行礼,“见过将军夫人。”
“不必多礼!”
季韶九当先进了铺子,等吕妈妈和丫鬟都进了铺子,二人才跟进来。
冯娘子沏好了热茶。
季韶九让二人坐下说话,冯川柏的师兄付金宝算子承父业,他爹原来也是个药贩子,做大了以后才做起了药材行。
付金宝五六岁时被他爹送去了冯家拜师学艺,冯家出事的前一年才归家。
付金宝说名字时明显脸色尴尬,他父亲那时的确是挣钱心切,他弟弟叫银宝,妹妹叫珍珠!
在商言商,等石文把辨药的郎中请了来,季韶九才开口让付金宝出价。
双方都不说话,把他带来的药拿给郎中看,郎中会把价钱写在纸上。
出乎意料,付金宝每味药的价格竟然比郎中出的还要低上几文。
季韶九端坐一边喝茶,足足半个时辰,他带来的百余种药都议定了价格。
取了他亲手写的定价单子,从头至尾付金宝出的价格都要低上一层。
给郎中结算了酬金送了出去。
季韶九奇怪,点点定价单,笑道,“付掌柜是来做慈善?”
付金宝躬身施礼,“夫人莫怪,这都是草民的一片心意,以后您铺子里的药材,我只收取车马本钱。”
“我自幼和师傅学医,和师弟亲如兄弟,师傅一家遭此劫难,您能给了我师弟容身之所还以礼待之,小民感激不尽。”
“您也是我的恩人,哪里还能从中牟利呢?”
冯川柏听到家事神色黯然了些,冯娘子更是眼角湿润。
付金宝说的诚恳,季韶九默了默,按照他给的价格,即使生药铺子刚刚开业也不会愁客源的了,可既然本质是商人,无利不图,她是不信的。
季韶九抬眸看看付金宝,笃定的问道,“付掌柜是有所求?”
她想不出付金宝能让出这么大利益的理由。
买下冯川柏一家也不过恰好是她需要而已,若是说有多大的恩情就更谈不上了。
付金宝撩了袍子跪下,看看一旁的冯川柏,咬咬牙开口道“少夫人料事如神,小民的确是有所相求之事。”
付金宝跪在堂中,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冯川柏面有着忧色,他也不知师兄求少夫人的是什么事儿。
一时铺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