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也不想再听他狡辩,只轻笑着赞道,“彭郎中还算有自知之明,你就庆幸我祖母没有喝你的药,否则今日去衙门的就不只林妈妈了!”
彭郎中劫后余生的出了将军府。
钟大夫人和钟雁都留了下来,仁寿堂里与此事无关的丫鬟婆子各自做自己的差事去了。
韩氏和郭宛若是最后一个走的,侍疾的事没有安排她们母女,二人也不能当甩手掌柜,就和钟大夫人客气的说道,“姑母若是醒了,就打发了下人去院子里说一声,我和宛若也来尽尽心。”
自从到了将军府,钟老夫人一直对她们母女惦念有加,韩氏是真心的替钟老夫人着急。
钟大夫人应下了,她们母女二人才离开。
钟雁一屁股坐在交椅上,愤愤不平道,“二婶娘是得了失心疯了不成,怎么会对祖母下手呢?”
“还让林妈妈出来顶罪,平日是真没瞧出来。”
钟大夫人微微叹气,“等你祖母醒了知晓此事,还有得闹呢。”
季韶九沉默着,在心里琢磨着二房的事儿,前世二房才是最终的得意者,总觉得二房还会有大招,可无凭无据的说给谁听都不会信,还是要真凭实据!
也或许是她嫁进来打乱了二房的计划,毕竟前世她季府一直没听过让季锦月掌家的事儿。
那就说明,前世,一直到九月份都是钟二夫人掌家。
另外钟二夫人若没有缘由不会以身犯险,要么为名要么为利,如今钟璟奕还在,就是钟夫人去世,二房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那就是……为利了,为利?
季韶九眼睛一亮,钟老夫人要是去世,他们将军府上头可就没有长辈了。
父母在不分家,那若是母亲去世了呢,将军府也必然会分家。
总不能其他三房还赖在寡嫂子府上吧!
尽管他们大房是长子嫡孙,那以将军府的财力,要是分家了,其他三房也是能分到不少的家产的。
季韶九越想越觉得抓住了重点。
钟二夫人这么急着要分财产,定然是手里的银钱不够用了。
季韶九起身去了门口,让采薇把姜二叫过来,姜二这几日闲的慌,姜大被少夫人派出去跟商队去了,他日日在府里也是无聊。
“你可知这京城各府有放印子钱的事?”
姜二平日不在府里也会去城里的酒楼茶馆转悠,京城各路消息都是在这里传播开的。
姜二还真就听说了,“小的得来的消息也不知准不准确,七八天前有个钱庄跑路了。”
“哦?”季韶九原本对放印子钱就没有什么好感,那些钱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刚刚她一瞬间就记起紫苏说钟二夫人提到过印子钱的事。
季韶九猜测钟二夫急用银子十有八九是印子钱收不回来了。
这其间到底有什么关联还是查探一番才能知晓了。
姜二听说是查二房,转身就走,“少夫人且等一日,小的有了消息马上回来禀报。”
季韶九太满意姜家兄弟办事的态度了,毫不拖泥带水。
她打量下身边的几个丫鬟,都到了能成亲的年纪了,姜家兄弟没有父母,还有办事能力,以后成亲就是两家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有空闲了让吕妈妈再去打听下人品,这么好的夫婿人选可不能让外人截留了。
另一边二房的几人都去了钟二夫人的院子,让丫鬟守在院门口,一进屋,钟二夫人就瘫坐在椅子上,脸上都是庆幸,还好林妈妈把所有的罪责都顶了下来。
钟二爷背着手进屋路过茶几时随手就把上面的空茶盏砸到钟二夫人的脚边。
吓得钟二夫人一下子就惊跳起来,钟曦也被钟二爷突如其的举动吓得惊叫了下!
钟二爷满面怒色,紧盯着钟二夫人,指着她,“我问你,林妈妈是不是受你指使?那可是我娘,你怎么这么恶毒,竟然毒杀婆母,你是不是嫌咱们死的不够快!”
一连串的质问出口,钟曦震惊的往院子里瞧,丫鬟们离门口都有十几步的距离,幸好钟二爷的声音不大,想必也听得不甚清晰。
急忙上前把屋里的门掩上。
钟二夫人抚着胸口的动作慢下来,没了之前对钟二爷的惧意,反而朝着钟二爷笑了笑,“老爷,你尽管出去宣扬,要是做实了我毒杀婆母的罪证,您又会有什么好名声?”
“璟湛和曦姐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钟二爷黑着脸,“可那是我娘!”
钟二夫人把脚边的瓷片一脚踢开,碎瓷噼里啪啦的滑到椅子底下。
“她当然是你娘,她一言不合就撤了我的管家权,一点活路都不给咱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