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曦叹了口气,“午时醒了一次,吃了些流食。www.fengyetushu.me”
周妈妈和屋里的两个丫鬟分站在门口两侧请安,周妈妈附和道,“老夫人的刚刚的状态很好,比昨日醒的时间也长了许多。”
季韶九脚步不停,到了钟老夫人床前看了看她的脸色,脸颊红润,比昨日多了些血色。
回头和钟曦说道,“今日辛苦妹妹了,祖母睡得安稳,你也回院子里歇一歇。”
钟曦摆摆手,“祖母生病都是林妈妈惹起来的,我哪里还能安心回去,我也给祖母尽一尽心力!”
季韶九不再坚持。
临出门嘱咐周妈妈,“若祖母再醒了,让人请了杜郎中过来号脉。”
杜郎中被季韶九留在了府里,说好了等钟老夫人病情稳定了再出府。
周妈妈躬身应是。
过了晌午,钟府旁支的又让人来打探钟老夫人的消息。
免得扰了钟老夫人的清静,都是派了婆子过来的。
季韶九客气的道谢,说好了等钟老夫人有所好转了自会去通知各府的。
等晚膳过后,季韶九和钟大夫人又去仁寿堂看过钟老夫人回房,闷热的天气,出了一身薄汗,青黛让粗使婆子提了热水进来,还加了几滴香露,茉莉花的味道,经过热气一熏,空气里都是淡淡的味道。
季韶九刚把身子泡到浴桶里,隔着门窗都能听见急促的拍院门的声音。
今晚值夜的是红豆姜黄,红豆皱了皱眉毛,“这么晚了,哪个丫鬟不懂规矩。”
夜色宁静,这拍门声惊的人心里直发紧。
季韶九没在意,“去看看吧。”
红豆开了门询问,院子里已经有丫鬟去院门口问清楚来回话了。
季韶九听到红豆匆匆回来的脚步声,“主子,出事了,毛管事死了。”
“什么?”惊讶之下,季韶九直接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姜黄急忙拿来擦身的浴巾给她披在身上,又伸手扶着季韶九从水里出来,免得脚下湿滑摔倒,急忙蹲下把室内穿的软底鞋帮着穿上。
红豆也被这消息惊到了,又重复了一遍,“来传话的是外院的婆子,钟大管家让人来的,说毛管事死在了账房里。”
身上的水珠还没干,季韶九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红豆从屏风上取下挂着的寝衣,“主子别着凉,先穿上。”
府里这几日可真是不太平啊!
季韶九抿抿唇,怎么自从她掌家,这府里的就状况百出,没有让她闲着的时候,莫非她就是劳碌命?
任命的让红豆取外出的衣裳来,“叫了吕妈妈和张婶子,和我一道去外院看看出了什么事。”
“再派了婆子去给其他几房送信,母亲那里要缓着些,别惊到了母亲。”
她毕竟是女眷,这死了人的事还是要府里的男丁出头的。
一边往外院走,一边在心里琢磨这件事,白日刚刚和毛帐房商量从账上提两万的现银子,不过半日毛管事就丢了性命,怎么就这么巧合?
匆匆的出了二门,张婶子在前面提灯笼,吕妈妈跟在季韶九身后,红豆姜黄守在两侧。
很快就到了账房院门口,有七八个小厮手里拿了火把把院子照的灯火通明,钟伯面色严峻的站在院子中央,见季韶九来了,忙行礼,“少夫人。”
季韶九抬抬手,“钟伯不必多礼了,毛管事人呢?”
钟伯指指屋里,“人还在屋里,主子没来老奴没让他们动。”
屋里也点上了灯台,亮堂堂的。
季韶九抬步,“那就去看看。”
钟伯原本想阻止的,少夫人小小年纪再被惊吓到,就是他的失职了,眼见着季韶九到了门口,婆子紧跟在身后,脸上一点惊慌都不见,不由得赞叹,不愧是将军夫人,和自家将军真是绝配,胆量就比别的小娘子大多了。
钟伯的腿脚还很利索,紧跟了几步到了季韶九的身后。
屋里毛管事整个身子歪歪地伏在桌案上,脸是朝着内侧的,看不清面容,两胳膊僵硬的搭在桌案上半握着,似乎想抓握什么东西。
又似乎是不甘心这样的死于非命,做最后的挣扎。
季韶九没有进到屋里去,冷静的问道,“可知道是怎么死的?”
钟伯已经进去查看过了,“是服毒!”
季韶九奇怪的问道,“自杀?无缘无故的会服毒……”
话还没说完,联想到毛管事特殊的差事,就不说话了,“找两个小厮来,把屋里的账本都搬出来。”
“主要问一问从回事厅出来以后,毛管事都见过什么人。”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和他提了银子之后才死,要说这之间没关联,鬼都不信。
钟伯在府里都当了几十年的管家了,这点小事还不至于慌了手脚,“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