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钟二夫人的操作实在让人怵目惊心。
季韶九又转身看着钟二爷,“二叔父的意思呢?”
钟二爷紧绷着脸,手捏在扶手上,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迟疑不决,可事实都在眼前,就算有林妈妈顶罪,钟二夫人也逃脱不了唆使的罪名,还有毛管事一条人命。
凭着钟二夫人做下的事儿要是被传出去,他的仕途也到头了。
权衡利弊,钟二爷定定的看了眼钟二夫人,张了张嘴,“齐氏心胸狭隘,做些诸多错事,再不配为我们二房主母,念在她育有儿女,就休书一封,送回齐府!”
钟二夫人从座椅上唰的站起来,“你也要休了我?我辛辛苦苦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谁?”
“还不都是为了你!”
钟曦听到这个决定也从座位上起身,急步到钟二夫人身前,“娘!”
钟二爷手背在身后,又重复了一遍,“念在我们夫妻一场,就让此事体面的结束吧!”
在体面二字上加重了语气,都到这个地步了,能让钟二夫人全须全尾地回了娘家就是宽宥了。
钟二夫人气势一弱,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犯下的事儿等钟老夫人知晓了也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
她只是不不甘心,她汲汲营营这么些年,就这么撒手了?
钟二爷话已出口就没有再回旋的余地了,三老太爷一脸赞许的看看钟二爷,“此事绝对不能妇人之仁,府里也要是留了这么个冷心冷肠的妇人在的,整个将军府都将不得安宁。”
钟三夫人面上带着舒畅的笑意,可又想到还没见过就没了的银子,又添几分心痛,面容都扭曲了。
还是顶着钟二夫人吃人的目光开口道,“可二嫂挪用的银子就这么算了?”
“总不能二嫂挪用了银两,二房还要分府里的家产,这好处可就都让二房占去了。”
关系到银子的事儿,三老太爷要说话被三老夫人扯了扯袖子,这就不是他们旁支该参与的了。
钟四夫人从头至尾都表情淡淡的。
钟二爷尴尬了神色,摆手让四喜去取笔墨来,“齐氏犯下这等大错,自不能让你们几房跟着受累,等以后分家之时,这两万两都算在二房的家产里。”
又请了三老太爷作为见证,在约定好的协议上签了字。
二房长媳陆云婵的表情更不好看了,她岂不是最吃亏的?银钱没捞到,还有个坏名声的婆母,只这家里的事儿她是一点的主都做不得。
她也只有听从的份。
钟二夫人立在堂中,她心里明镜的很,被休而不是送官府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钟二爷也不拖延,在满府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写了一封休书。
钟二爷亲自递到钟二夫人的手里,“齐氏,你带来的嫁妆清点好了,你自可全部带回去。”
钟曦要拉钟二夫人的手,被钟二夫人一下子就甩开了,接了休书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季韶九看着钟二爷转回身给钟府众人躬身行礼,“都是我的错。”
“只如今还要以母亲的身体为重,这件事就先瞒着母亲吧。”
众人没有异议。
钟二爷甩甩袖子,一脸颓丧地出门走了。
三老太爷夫妇由着钟三爷和钟四爷送出府去。
三老夫人从季韶九身边走过时,笑着点点头,“璟奕西媳妇,你这件事儿做的很好。”
季韶九弯弯唇角屈膝回礼。
等旁支的长辈都走了,只剩下将军府的人了,钟三夫人凑到钟大夫人身边,“大嫂,二嫂掌了这么多年的家,可不能只有这两万两吧?”
“要不要让璟奕媳妇把账目的重新的查一遍?”
钟大夫人摆摆手,“二弟妹掌家是母亲同意的了,既然二弟都休了她,妯娌一场,之前的事也就算过了,也不必计较了。”
钟三夫人遗憾的甩了甩帕子,“还是齐氏命好!”
季韶九伴着钟大夫人去了仁寿堂,韩氏和郭宛若不是府里的人,也就避开了没有去会事厅,反而到仁寿堂来守着钟老夫人。
朱郎中白日又给钟老夫人诊了脉,一脸满意,“老夫人恢复的还算快,再有半月,不能恢复如常,也不耽误吃饭说话了。”
朱郎中也不是将军府府医,也不能长时间留在府里,季韶九给他包了五十两的银子才送他出府,不过说好了,每隔一日就来府里复诊。
韩氏听说钟二夫人被休了,不自然的笑了笑,“表嫂胆子是太大了些。”
郭宛若可很是庆幸,庆幸没借她们手下毒。
“你为什么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钟二夫人一进院子就给了身后的钟曦一个巴掌。
钟二爷呵斥了她一声,“行了!你是要把我们这一家子都拖下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