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妈妈应了声是,又询问如何处置郑婆子。
季韶九想都未想,“毛管事的死和她有直接的关系,也不算冤枉了她,一会儿去找钟伯,我记得府里有座偏僻的山林,就发配过去劳作吧。”
“至于郑婆子的婆婆一家,既然毫不知情也没有帮忙,也不宜在府里伺候了,就去庄子上吧,让庄头分上几亩地劳作。”
郑婆子有儿有女的,不能府里留下隐患。
吕妈妈应声出去办事了。
季韶九揉揉额角,目前最主要还有那几个抵押铺子问题。
要是被钟三夫人知道府里现有的资产也有可能保不住了,估计府里又会闹翻天了。
钟老夫人一病,这棘手的事儿就接踵而来,片刻不得闲。
次日一大早刚吃过晚膳,钟伯就找来了,“少夫人,那当契不足五日了,这银子要如何办?”
钟老夫人那里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只季韶九可不敢去刺激她。
季韶九琢磨了下,“钟伯,不如把我母亲请来商议一下吧。”
钟大夫人不管内宅了,可这掌家的手段还在,筹银子的事儿还是要长辈做主,周转办法还是要比她多。
钟伯赞同。
带着钟伯直接去了钟大夫人的院子,钟大夫人也刚刚去佛堂上过香,身上都沾染了檀香气。
钟伯等在花厅,季韶九先和钟大夫人透露些实况,钟大夫人听后沉默了好半晌,“婆母糊涂啊!”
海上的生意前几年就有了,那时也有别家夫人来游说她入股,她都找了借口婉拒了。
她虽然没见过大海,可这京城边上的运河上有不少讨生活的人,她时常听下人八卦说过,风浪大的时候,就是祖辈都靠水生存的人都有翻船溺亡的风险。
那大海听说更是有十几个江水那么大,一不小心那往来的货船就会折在里面。
真金白银的都打了水漂。
他们将军府这么些年靠着皇上的赏赐稳中求财,钟老夫人这次是真的太冒进了。
木妈妈和丫鬟一起给钟大夫人换了身能见客的衣裳,“出去见见钟伯吧。”
钟大夫人一露面,钟伯就起身作揖行礼,钟大夫人摆手示意他坐下说。
钟伯又把那几张当契给钟大夫人递过去看,羞愧的低下头。
“哎,都怪老奴没有阻拦住老夫人,如今倒进退两难了。”
钟大夫人并没有责怪钟伯的意思,钟老夫人的脾气她也是领教过的,执拗而又独断。
“钟伯也不必自责了,为今之计是想办法保住这个铺子。”
季韶九琢磨了一会儿,“钟伯,时间不等人,我有个提议,咱们可以做两手准备,把府里的几个铺子掌柜都召到府里来,除了必要的流动资金,把所有的钱先拢起来,看看还有多大的缺口。”
“剩下的……去库房看看有没有能死当的,对外只说咱们府上在清理库房,也不算丢脸面。”
提到丢脸面的事儿,季韶九又想起钟二夫人,那休妻的理由是多言,算是七出里罪轻的了,想来不出三日,钟二夫人被休的事就传遍各府了。
他们府里当些东西也不会引人注目的了,若没有这件事遮掩,恐怕他们将军府青黄不接,需要当东西来渡日的消息会迅速传来的。
钟伯赞同,钟大夫人也点头,可还是迟疑道,“这倒也是个办法,只是铺子掌柜都是听从你祖母的吩咐,只怕不会轻易的交账本动银子。”
季韶九挑眉,“母亲放心,只要掌柜的来,儿媳自然能让他们信服。”
至于当东西,还是要挑名贵又不稀有的器物。
公中的库房钥匙在她手里,季韶九对名贵的瓷器摆件欠缺了不少,钟大夫人指派木妈妈跟着走一趟。
青黛紫苏手里捧着公中库房的账本跟在身后,管库房的两个管事也被请了过来,二人恭敬地请过安,二人客气殷勤地笑着,丝毫没有疑问。
满府皆知钟老夫人昏迷,钟二夫人出府,即使不知道这其间和少夫人有什么关联。
可事实就是,钟伯都跟在少夫人左右,只能说明小夫人已经掌管了府里内外事务,他们作为下人见风使舵使的好才能在府里求得一寸之地。
紫苏又叫上了几个粗使婆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往库房方向,钟府的库房设在单独的院子,院里院外十二时辰都有下人守着。
守门的婆子都是五大三粗的,那胳膊有三年的小树苗那么粗。
见到季韶九气势汹汹行礼之后,才让人来守在院门边。
公中库房的东西都是将军府多年的累积,两个管事上前打开鸳鸯锁,门是外开的,两个守门的婆子上前用力地一拉厚重的库房门,吱呀一声,刷着防火漆的红木门缓慢的被拉开了。
库房里每隔几日也是有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