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本来也没想借此事立威,更没有插手府外产业的意思。
季韶九点点账本,“钟管事寻一个管事暂代客栈掌柜的,也不用明日了,下午就做了交接,段管事好好地休养下身体,以后好好地给祖母办差。”
段掌柜还要说话,被钟伯的冷哼声堵在了嗓子眼里。
钟伯管着整个府外的事儿,只考虑了一会就让小厮去请了一个府里负责和主子收田租的管事,经过他手里的粮食银钱就没有出过差错。
很快人就过来了,和垂头丧气的段掌柜出府去客栈交接去了。
季韶九摆手示意其他的掌柜的继续,剩下的积极地和季韶九对账目,恭恭敬敬的,季韶九让他们留出三个月的流动资金,其他的换成银票入府里的账。
几个掌柜毫不犹豫都应了下来,来这一趟也算领教了小夫人的厉害,年纪小,脾气可不小!
这些铺子能挪用的银子拢共七千两,加上当东西的银子,总共有一万七千两,剩下的缺口很小了,钟伯才算是放下心来。
客栈的账目送过来,季韶九翻看了下,怪不得段掌柜舍不得放手,这客栈的位置好,还经营着吃食,只每日进账就有五十几两。
客栈与其他的铺子不一样,可算是无本经营,这流动是银钱也多,足有一千三百两。
事不宜迟,季韶九派了府里的护卫钟伯一道去了通盛当行赎回了铺子的地契。
只这样一来府里的内账上就连下个月给府里主子月银的钱都不够了。
还是钟大夫人从私房里取了两千两来支应着公中的花费。
钟老夫人是在十日以后起了身,病了一场,钟老夫人原来红润都瘦削了,头上的白发也多了一层。
日日有儿孙陪伴说话,钟老夫人除了吐字不甚清晰,思维稍微迟钝,损耗了精神,睡得时间比往日多了。
众人彻底的放下心来,不必再担心府里有丧事了。
来来回回几次都不见钟二夫人,钟老夫人问了几次,钟二爷都敷衍过去了。
等钟老夫人能下地走路了,已经进入八月了。
越是临近九月份,季韶九多了些担忧,也不知自己做的两手准备能不能改变钟璟奕前世的命运。
手上是中秋佳节各府送来的节礼单子,还有要送出去的单子,核对了两遍,才交待了采买的两个的管事去办。
季韶九刚放下笔墨,钟曦又递了菜单过来,中秋节邀请了旁支的亲戚一道吃午膳,这席面安排就改了又改。
季韶九又看了一遍,有应季的闸蟹,有驱寒的黄酒,又把名贵的瑶柱换成寻常的田螺,总共十六道菜,河鲜野味都全了,既撑得起台面又不至于太过破费,不得不精打细算,实在是账上无钱了。
侧头赞许地夸奖了钟曦几句,菜谱拟的妥当,钟曦礼仪周全地给季韶九屈膝福礼道谢。
自从钟二夫人离府以后,原本在钟瑶脸上的傲气就不见了,和几个堂妹也再没有明里暗里攀比炫耀的气傲。
上一次桃花偷偷的禀告过以后,季韶九自是放在了心上,钟曦那日侍疾时,她也特意叮嘱过雪见看住了大小姐的一举一动,还好钟曦没有再有什么异常。
后来听说钟夫人出府那日,钟曦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能打府里的小姐,除了钟二夫人不会有别人了。
多活了前世许多年,季韶九的心智早就不是十六岁了,对于堂姐妹之间暗暗的争强好胜也并不往心里去。
都是娇养的小姐,哪有不掐尖的?
等钟雁几人也回禀过手里的差事,几人就散了。
吕妈妈进来,“主子,二夫人那有消息。”
季韶九纳罕,钟二夫人更被休,为了脸面起码得有三月不出门,这么快就有动作了?
“什么消息?”
吕妈妈低下头,“二夫人在那小宅子里深居简出了半个月,期间只有她的娘家人去过。不过她娘家嫂子坐不过半个时辰就走了。”
钟二夫人的爹去世了,还有娘在世。
如季韶九预料的那样,和钟二夫人一起出府的几个丫鬟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趁着其中一个丫鬟腊梅出来采买,吕妈妈还真就搭上了话,给足了银子,还答应有机会把她的身契买过来。
腊梅喜出望外,和钟二夫人出府以后,身边没带粗使婆子,手里的银钱又不充裕,这洒扫做饭的活计就都落在几个丫鬟的身上了。
钟二夫人要春兰两个贴身的大丫鬟充门面,那手就不能粗糙了,这些粗活就归在她和另一个不受宠的丫鬟了。
腊梅才做了半月就有了怨言,也答应了若是钟二夫人那里有什么特殊的事会在外出采买时和吕妈妈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