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皱了下眉头,“她倒趁机躲清闲了,曦姐儿的嫁妆也不知还差上多少,算着时间,过些时日侍郎府就应该来商议婚期了。”
又和季韶九说道,“曦姐儿是府里第一个出嫁的小姐,这嫁妆上更要丰厚些。”
季韶九笑着应下来,本来嘛,这府里的家产也与她无关,钟老夫人愿意给谁,她都没意见。
只要不找她婆母的麻烦,她还是愿意顺应着钟老夫人的的。
蒙混过去,此事就放下不管了。
中秋是个大节日,关系寻常的府邸都是得脸的管事去送礼,来往的姻亲,府里的主子是要亲自走一趟的。
季府的节礼都准备好了,提前让婆子去送了信儿,八月初六的好日子,季韶九抽出时间,带着吕妈妈和几个丫鬟就去了。
钟老夫人生病,白氏来了一趟,不知是不是心里担了事儿,没有和老夫人多寒暄,不过半个时辰就走了。
季韶九到了季府门口,门口守门守门的小厮小跑着下来躬腰在马车一侧,“是表小姐回府了。”
里面自然有婆子快步去了二门回话。
张婶子也跟着来了,她笑呵呵地给小厮几个铜板,“将军府夫人赏你的,打酒喝吧。”
小厮更是喜笑颜开,一有回季府的机会,张婶子就特别积极,原来在府里什么脏活累活都做过,就是府里边缘人物,现在一朝咸鱼翻身,季府的管事的要客气地称呼她一声张婶子。
在前面引路进门,因着季韶九的是有诰命的夫人,季府虽然算是半个娘家,也不能走角门,开的是正门旁的侧门。
钟府的马车就停在季府不远处等着。
丫鬟婆子手里捧着带来的节礼,规矩地列成两队进了府。
季府所在巷子里的左邻右舍也都是在朝为官的同僚,谁家有点风吹草动,整个巷子很快就都知道了。
听说季韶九来季府送礼了,自有好信儿的下人说给各府的主子听,有和白氏关系不睦的看笑话,“好好的将军夫人自家女儿不去当,让给一个表姑娘,怎么样,失算了吧?”
“瞧着吧,有白氏后悔的时候。”
季府正堂,白氏正生着闷气,被季锦月气的额角泛痛,怎么就生了这个孽障,又听说季韶九进门了,和安妈妈气道,“你说说这孽障,她要是好好的嫁过去,这风光的将军府人不就都是她的了。”
“哪里轮到那丫头来咱们面前刺心。”
安妈妈赶忙替季锦月说好话,“咱们小姐自小就心思单纯,不去那将军府也是福气,您也听说了,那钟二夫人都被休了,现在是表小姐掌家呢。”
一提这个白氏的眉头就皱了更紧了。
“钟二夫人咱们也是打过交道的,那可不是个省油灯,怎么会被休呢?”
安妈妈默了默,她觉得这其中定然少不了表小姐的功劳。
不过现在的白氏本来就气不顺,她要是变相地说表小姐厉害,不惹来一顿骂才怪呢。
“或许钟二夫人的确是犯下大错了,说起来将军府最近频频有事儿,也是霉运不断呢。”
这话白氏爱听,倒霉事儿不止她们府上有,大家都有糟心事,她的心气还能平一些。
可一想到刚刚季锦月闹着要嫁的那户人家就笑不出来了,要说季锦月能认识外男也是孽缘。
定了亲的国公府二公子横死,季锦月的名声也跟着受损了,安妈妈在外面还听到些不好的言语,不知从哪里传出去的话,传言季锦月克夫,和钟璟奕定亲,钟璟奕生死不明,新娘子换了人,钟将军就大难不死还立功。
和国公府二公子定亲,才不过一两月,二公子就命丧龙舟。
这段时日,白氏让安妈妈悄悄的去请官媒来,官媒是来来了,可给介绍的人家都是六七品的小官门第。
还有的甚至是去年刚登科的进士。
四品以上的人家竟没有一家,白氏气怒,委婉的提了两家她打听好了的人选。
官媒期期艾艾地拒绝了白氏,托词是对方夫人也有了中意的人。
之后安妈妈去送官媒回来,纠结了下还是把官媒说的话学给白氏听了,“外面都传大小姐有……有克夫之嫌,都不愿意结亲。”
白氏气的当场的摔了茶盏,“真是一派胡言,明明就是巧合而已,怎么能怨怪在锦月身上?”
就不知这风言风语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安妈妈跟着一道咒骂,可也无济于事,总不能出去就和人说我们小姐不克夫,那就真的成了京城各府的笑谈了。
白氏心里着急,季锦月年纪不能再拖了,她又让季荣显也上上心,同僚府上有合适的青年才俊也行。
季显荣打听了一圈,处处受挫,气的他先骂了白氏宠女无度,上一次就不应该同意季锦月退亲,现在同僚隐晦的暗示担心和他们府结亲会对自家侄子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