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一个女子驳斥,“你这人太不讲理了些,你自己冲出来怨我们马车太快,我们主子都给您二两银子,您自行去医馆就行,非拦着我们做什么呢?”
“我们出城还有事儿呢,耽误了我们主子的事儿,你承担的起吗?”
木通哎呦哎呦地坐到了马车前面的空地上,“我不管,我兴许被你们这马车撞出内伤了,二两银子的不够吃药的,你们要出跑了我还能去哪找你们?”
这时坐在车辕上的一个青色锦衣男子朝着马车里人道,“月儿,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纠缠,莫不如就再赔他几两,打发他走算了。”
马车里坐着的正是季锦月,她脸上挂温柔笑意,胸中充满了出城以后对新生活的期待,也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失了身份,隔着车帘子,硬气地吩咐丫鬟绿娟,“再给他五两,若再不让开,你就是咱们可要去报官了。”
车辕上的肖公子听到报官二字,眼皮抖了抖,给身旁小厮装扮的师弟使了个眼色,他小厮本来是赶车的,从车辕上跳下来就朝坐在地上的木通过去了。
脸上也带了厉色,只要出了城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和一个丫鬟还不是任他们主仆摆布。
等公子和这位大小姐生米煮成熟饭了,季府的老爷夫人也不得不捏鼻子认了,像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名声面子可比命都重要!
绿娟从袖口里摸出一锭银子,离着几米远的距离扔到木通身前,“就凭你们吃苦力挣钱,一年也攒不下五两银子吧,也就碰见我们善心,你可别得寸进尺!”
木通眼皮都没往那银子上撩,还哼了一声,“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可是给人当掌柜的,一年月银好几十两呢,你们撞伤了就想跑,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也不要你们银子,你们就把我送去医馆,给我付了医药费,剩下的你们拿回去,我一分都不多要。”
这时围观中有人附和道,“就是,别狗眼看人低,人家这小哥就让你们送去医馆都不去,心也太黑了吧?”
又有人接话,“前面就是医馆了,把人送去也费时候,快去吧。”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把马车和地上的木通都围在了中间。
小厮蹲在木通身前,捡起那锭银子,一把拉着木通的手腕把银子塞到木通的手心里,暗暗用了力使劲的握着木通的的手,“兄弟,见好就收吧。”
这小厮也是在戏班子当武生的,手上也是有些功夫的,攥着木通的手本想吓唬吓唬他,岂料这他这手如同捏在石头上一样坚硬。
嘿,木通暗笑,终于送上门来了,刚接到季韶九让他拖延时间的吩咐他琢磨了下,只想出一个碰瓷的损招来,他反手握着小厮的手,“兄弟,我刚刚这肚腹被撞的实在疼,你可不能扔下我跑了!”
他知道这马车里是季府的小姐,碰瓷也不能往季小姐的身上碰,还是要拉这两个戏子下水的好。
刚刚还想威胁木通一下让他知难而退的小厮一下子愣住了,他的手被木通握着根本抽不回来。
作为将军身边的服侍的人,起码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木妈妈这些年服侍着钟大夫人,木通也是和钟璟奕自小一道长大的,一起识字习武,这么多年和府里的护卫日日切磋,手上的功夫哪里是一个小武生比的了的?
小厮回过神来,他们唱戏的走南闯北遇到的事儿多了去了,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遇到练家子了。
使了使劲往回抽了几下手,木通不松劲他丝毫动不了,小厮额头就有点见汗了。
马车上的肖公子扬声问道,“既然收了银子就让他走吧!”
他以为是师弟的来了性子,故意要教训对方一下,心里还在腹诽,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一会儿被季府的人发现小姐失踪了了,他们师兄弟就全部玩完!
现在要做的是马上出城!
小厮急了再用力的一抽手,木通顺势撒手,哎呦一声往地上一滚,“你这人怎么打人呢?”
小厮也摔了个屁股蹲,大声辩解,“我可没推你!”
木通立马指着他,“大家都看着呢,是他先动手的,我这腰疼的很啊,快送我去医馆啊!”
“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众人哪里看得那么清楚谁推谁,不过人嘛总会不由自主地帮助和自己一样的弱势群体,有人一带头就同仇敌忾道,“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人群气氛激动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吓得绿娟隔着帘子问季锦月,“怎么办,小姐,这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啊!”
隔着一层薄纱似的帘子,她也听到清清楚楚,恨恨道,“真是倒霉碰上这么个玩意儿!”
她也没什么办法,大家闺秀的规矩刻在骨子里,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抛头露面让人非议品评吧?
肖公子回转身子询问季锦月,“月儿要不再给他十两?”
他就不相信财帛动人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