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都知晓木妈妈要说什么了,还是象征性地问道,“讨什么人?”
木妈妈看着在一旁服侍的青黛,“奴婢来替我家那不成器的儿子求娶青黛姑娘。”
“青黛姑娘若是不嫌弃,奴婢定以礼待之,绝不让青黛姑娘受一点委屈。”
木妈妈说的诚恳,青黛早就低下了头,季韶九笑了笑,“我自然是信服木妈妈的为人的,青黛是自小服侍我的丫鬟,说是情如姐妹也不为过,成亲之事总要她同意了的。”
木妈妈知道季韶九如此说是在青黛做面子,立马接话道,“那是自然。”
季韶九抿了一口茶,把青黛叫到身前,“青黛,我问你,木妈妈来替木通求娶你,你可愿意?”
青黛不再扭捏,给季韶九屈膝行礼,“奴婢愿意。”
木妈妈立马喜笑颜开,从怀里取了一个银簪子出来,上前一步插在青黛的发髻里,“等将军回府再定个好日子。”
青黛用手抚了抚头上的簪子,给木妈妈福礼,“谢木妈妈厚爱!”
下人结亲就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了,定好了日子,主子送一些赏赐,关系好的丫鬟添妆,摆上几桌酒席,就算礼成了。
不一会儿青黛和木通定亲的消息就满府皆知了,有原来还对木通心意所属的丫鬟不由得扼腕,怎么好事都让少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占去了。
张婶子知道了以后直吧嗒嘴,催着石文石武,“你看看你们兄弟什么用也没有,这么好的姑娘让木妈妈得去了。”
“少夫人身边可还有几个出众的丫鬟,你们可要好好表现,殷勤着些,过了年都把媳妇给我娶进来。”
“能娶到少夫人身边的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石文皱眉,“娘,你这扰乱内宅的话在家里说说就罢了,可别让外人听到,传到少夫人的耳朵里去,少夫人可不是眼睛揉沙子的人,您别平白惹来一身骚!”
石武也满脸不赞同,“娘,亲事的事儿您就别操心了,主子自有安排的。”
张婶子被二人一吓,心服嘴不服,“老娘吃过的盐比你们两个小子吃的都多,哪还用你们来提醒?”
下人的亲事在府里只起了小小的波澜。
眼看过了午时了,季韶九转头问守在门口的青黛,“木通还未回府?”
按常理来讲,只要城门一开他就应当回府了。
姑子庵都是一群妇人,凭着木通的机灵劲儿,他昨日既然说了今日会回来,应不会食言的。
季韶九没来由的心绪不安,木通身手应该也不错,若是无事绊住他,他不会回府递个信儿的时间都没有。
除非他……没有机会!
又等了半个时辰,雪见正门口和院子中间来回跑禀报消息,不见木通身影。
季韶九等不得了,让红豆去给石大友父子和姜二传话,让他们驾着马车往姑子庵的路上打听一下。
关城门之前回来就成。
石大友父子和姜二是天刚擦黑回来的,姜二神情凝重。
季韶九的院子里都掌灯了,灯笼被晚秋的风吹的来回晃荡,小丫鬟们做完了差事在院子里拆花绳。
天色晚了,姜二就停步在院中回话,季韶九站在廊下,红豆取了个蜀锦的披风出来搭在肩上。
姜二一拱手,“少夫人,小的沿路寻过去,找到了昨日木通骑走的马匹,没见到木通的身影,也没看到大打斗的痕迹。”
府里的马匹都会在马蹄上烙个上府里的标记。
悬着的心落地,季韶九很明显木通是昨日夜间出事了,这么大的活人不可能说失踪就失踪,只不知道是上山前还是上山后了。
季韶九心情沉重了几分,奴仆走失就算报官,官府也不会上心,每年这京城都有无故逃走的下人,官府都见怪不怪了。
季韶九深吸一口气,“明日让府里的护卫去那附近的林间山上再仔细找寻一下,还有姑子庵,你亲自去问!”
“你去问一下庙里的师傅这两日可有见到什么陌生人?你只说我们府上有一个下人跑了,不要说男女。”
“再问一下他们庵堂近日可有麻烦事发生?”
姜二应下来。
季韶九接着又吩咐两件事儿。
“明日除了让护卫在那附近寻人,再派上几个人往附近的乡下走一走。”
“寻人的声势浩大一些,放出风声去若有线索只管来府里领奖赏。”
“还有从明日开始嘱咐守门的小厮让他们多注意各门前的动静。”
木通不过是府里的下人,掳人其一为财,其二为色,木通二者皆不占,最值银钱的马匹还留在原处,木通若不是在路上撞见了什么是被牵连了,那足以说明此事是故意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