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就伸手朝钟璟礼的脸上抓去,不管不顾地挠了好几把。
钟璟礼挡了挡,忍不住也还了手。
两个孩子见父母上演了全武行,先是懵了一下,他们还在学堂念书呢,突然被抓了回来说是要去乡下,如今又见父母打架,二人长子想上手阻止,“爹娘,你们别打了。”
二人正发泄着怒气,谁也不理会长子的话,不得已长子掀开车窗帘子,朝车夫喊道,“停一停,我爹娘打起来了。”
车夫是将军府派来的,随车还有两个婆子,两个小厮,钟府的祖宅距离京城三百多里呢,马车都要走上五六天,这两个主子出来一点细软都没让带,别说打赏了,就是这吃喝花销恐怕都得他们自己掏。
幸亏出府时吕妈妈额外给他们路费了。
不过要是想从中攒下一些来,是不太可能的了。
早就听到马车里的争执声了,几人气不打一处来呢本来不想理会,可都叫到头上了,就不能装不知道了。
再怎么发落也是主子,他们是下人。
车夫见到前面有一个深坑,在深坑前面故意拉停了马匹,“吁……”
马车轮子掉的里面,马车咣的一声一晃荡,钟璟礼和王秀芝被马车一颠簸,哎呦了一声,二人重重的撞到了头,王秀芝气的撩开车帘子骂,“你不会赶车啊?”
车夫啪甩了下鞭子,“夫人,您还是坐好吧,今日咱们出来的晚,若不快快走,落日之前就赶不上前面的客栈了。”
“黑灯瞎火的行路可不安全,说不定有土匪呢。”
王秀芝气呼呼地把帘子摔上,二人被这么一打扰这架也就打不下去了。
各自占据一边生闷气。
……
钟璟奕获胜的消息让整个京城沸腾起来,秦太傅的书房里气氛凝滞。
几个或站或坐的人都是一脸不甘心,是太傅府的几个儿孙。
“咱们派去的人都失败了。”
“钟璟奕还真是命大,都掉落悬崖了,那么巧被人救了起来。”
秦太傅的秦大爷冷嗤一声,“武威将军的人还真是没用,白白浪费咱们的心力。”
秦太傅的次子秦二爷嘲讽道,“他若是有用也就不至于让钟璟奕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出尽了风头。。”
“钟璟奕这次如有神助一般,本想给那些只知道茹毛饮血的牲口一些甜头吃,嘿,塞到嘴边都没吃下!”
秦太傅蹙着眉头,“既功亏一篑就要行怀柔之策。”
“若能拉拢他为宣王所用也不是不可。”
秦大爷脸色不好看,“之前咱们与钟府有婚约在身,钟璟奕对咱们客气。”
“此番已解除了婚约,钟璟奕回来必得皇上封赏。”
“官阶还有可能更上一层楼。”
“恐怕回来必然会找咱们府上的麻烦。”
秦太傅转动大拇指上的碧绿扳指。
“男婚女嫁,退婚一事算不得什么大事!”
“就不知武威将军那里可有留下些纰漏?”
秦太傅的次子面色狠厉,“父亲,若不然咱们就偷偷的处置了他。”
“反正与那边的安排都是通过武威将军之手,他若是闭了嘴,咱们就安全了。”
秦太傅的小儿子是个文弱公子。
自从太子去世以后,秦太傅就暗中侧重宣王。
秦三爷如今也在礼部任职,他默默地坐在一边并未参与兄长的商讨,见两个兄长义愤填膺地想着各种针对钟璟奕的策略,抿着唇,手搭在腰间的玲珑玉佩上摩挲着。
紧锁眉头,淡淡地开口问道,“父亲,为什么你们要执着于宣王呢?”
“咱们当今如今还有三子,宣王是贵妃之子按理是有一定胜算,可我倒是觉得延王府才是最沉的气的。”
“延王世子自春日到京城以来,从不参与朝政赏花游湖吃喝玩乐,不过我私下听说朝中大臣对他可是赞誉有加,夸赞他能礼贤下士有先祖之风,若是真的要选出一个储君来,怎么也要比进不得京城的宣王更容易打交道?”
“更何况父亲已经是太傅了,以后哪个皇子登基,也不敢对父亲不敬,咱们为什么要参与这样的党争呢?”
他是真的奇怪,他父亲就似乎对于送宣王上太子之位有一种执拗之感。
秦太傅在三个儿子的脸上扫过,自己这三个儿子,只有这小儿子像了自己,思维缜密对朝堂之事有自己独特见解,以后若是培养的好,他估摸着足够能接他的担子辅佐宣王的。
秦太傅淡淡道,“几个藩王各自为政,太子一去,我这太傅也是可有可无,如今皇上龙体安泰,朝中人也还给我几分薄面,若哪日我失了势,恐怕咱们这么多年建立的关系网就要全盘都被接收了。”
“所以……这储君必须要经过咱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