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隔桌而坐对饮,难得的静谧时刻。
季韶九斟酌了下才开口打破了一室安静问道,“娘,我出生之前您和姨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您是怎么去的尼姑庵?”
“我爹……又是怎么回事?”
季韶九一句一句问过来,白雯君的神情先是愣了愣。
白雯君很清楚若想报仇,凭着她自己定是不可能完成的,她本不想将季韶九牵扯进上一辈的恩怨里。
可她这个女儿聪慧有见地,即使她不说,她也有查出来的一日,更何况涉及到她的亡父,她们母女定要替墨清江讨回公道。
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亡夫如何去世的,哪怕知晓他在何处去世的也算对她有所安慰!
不知不觉就过了这许多年。
白雯君想了想,牵着季韶九的手到了桌案边上,让季韶九站在一旁,她提笔写了起来。
白雯君与白氏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妹,只白氏要比白雯君大上三岁有余,白氏家族算不得是名门望族,只不过在当地也颇有一些薄产。
她们姐妹二人自小感情就极其好。
姐妹俩的相貌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美人胚子,只不过白雯君容貌要更明艳一些。
姐妹二人的性格大不相同,白氏是长姐相比较更稳重些,从琴棋书画到规矩礼仪都会做到尽善尽美!
二人的母亲白夫人为了两个女儿将来都能嫁高门,自小就请来了教养嬷嬷调教二人行走坐卧,是以二人的规矩礼仪丝毫不比官家的小姐差。
不过在礼仪方面白氏要比白雯君更胜一筹。
在白氏和白雯君之间还有一个兄长,因白雯君是家里的小女儿,白氏的父母兄长姊妹对白雯君更偏爱一些。
相对而言,白雯君的性格就更加俏皮灵动,大错小错不断!还在娘家时,经常在白雯君犯了错以后,都是白氏帮着她找补,或是蒙混过关。
过了及笄之龄上门提亲的人家络绎不绝,有官宦人家自然也有商户。
白家男婚女嫁皆由父母做主,白氏是白夫人替他她寻的亲事,彼时季显荣还是秀才。
白雯君胆子大,时常在外面行走,是在一家酒楼里与墨清江相识的。
墨清江自从见过白雯君以后魂牵梦绕,几番打听,终于得知是白府的次女。
不过据墨清江所说,他当时是在当地做生意来的,墨府的规矩,家族里的男子到了十七八岁若是不想读书出仕,就要出门闯荡,是做生意还是做差事主家并不管。
结识了白雯君以后墨清江与家里去了信,让家里准备娶妻的聘礼。
同一时间白氏也与季府换了草萜过了八字,姐妹二人,一个嫁官宦人家,一个是巨贾商户。
白雯君并未觉得商户有低人一等姿态,白夫人对姐妹二人的嫁妆仪式也并未厚此薄彼。
因长幼有序白氏先出嫁了,那时的季显荣还是秀才身,与白氏成亲以后,有了白氏打理内宅,季显荣才能专心的读书,很快就中了举人。
再隔一年又奔了京城而来参加秋闱科考。
季显荣的考运极好,仕途一路畅通,在秋闱科考中中了二甲十名的好名次。
同年又科考过了府衙的遴选,进入了礼部做了员外郎。
白氏也一举从举人夫人成了受人尊敬的官家夫人。
又隔一年墨府下了聘礼,白雯君和墨清江也成亲了。
二人只在墨府待了不足半年,墨清江琢磨要出外做生意,原来独身时,想走就走,现在有了家眷,墨清江就犹豫了。
白雯君本就不是甘于守在内宅的性子,二人一合计,不如二人一道出门做生意吧!
墨府的老夫人自并不同意,她唯恐白雯君会怀有身孕,二人不知轻重,若在路上受了颠簸,后悔就晚了!
只是墨清江和白雯君都是主意正的性子,在一日禀告墨老夫人外出之后,二人早早就收拾了行李悄悄拿到车上,偷摸乘着马车就出发了。
只给墨老夫人留了一封辞别信。
马车走的极快,等墨老夫人反应过来时,二人早不知去向了。
墨府在临安附近的几个府城里都有产业或是铺子,只在京城生意并无涉足,因着京城的铺子后面都有官宦人家做后盾,听说那墙上落一块儿砖掉下来砸的都是当官的!
墨府这么些年努力也并没供出能出仕的人,商户自来怕见官,更别说来京城与官家夫人铺子分一杯羹,更是不敢了。
白雯君本就与白氏的关系极好,她就提议来京城看望白氏,因着她娘家白府离京城路途遥远,自白氏和季显荣到了京城以后,虽然有信件来往,的确已两三年未曾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