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望着窗外的雨,把玩着酒杯,眼神游移缥缈间,忽然想起什么,低笑一声,“......我竟不知,还有人敢打这里的主意。”
朝露心神一颤,想了很久,鼓足了勇气开口:“公子,阿娘她......怎么样了?”
青年瞥她一眼,“白妈妈老了,也该歇歇了。”
朝露瞪大眼睛,不自觉将指甲掐入掌心。
百姓间讳称死也会说老,她摸不清公子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白娘娘应当是不会回来了。
可她前半生全部的依靠便是白娘娘对她的照顾,如今白娘娘不会回来,她要怎么办?琴鹤江南要怎么办?
青年似乎想起了什么趣事,扬手将杯子从窗户丢了出去,听到那声如玉溅般的瓷碎之声后,这才满意地回过头,看向另一个沉默的少女,“淮橘,你不打算问问吗?”
淮橘思索片刻,说道:“琴鹤江南目前能接客的姑娘共27人,每人各配有一个粗使丫鬟,还在训练中的姑娘共15人,外院打手二十人,再加上负责浆洗、做饭的仆妇7人,加上每个姑娘添衣抹粉的额外支出,每天开销在百两银子以上。由于近十天白娘娘不在缺少主事,账面已经亏空上千两。”
朝露讶异得看了她一眼,这些核心的账房数据她怎么会知道?
淮橘蹲身行了一礼,“公子,若没有解决办法,再这样下去,琴鹤江南迟早要关门。”
青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那按你的意思呢?”
淮橘摇头,:“奴家愚钝,没有应对之策。”
青年笑了。
他往窗外灰沉沉的雨幕一指,用一种奇异的语调说:“别急,你看,马上就有人来送银子了。”
淮橘和朝露同时看过去,茫茫雨幕之中,除了行色匆匆的路人,什么也没有。
可青年就像是透过那虚空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脸上的笑意自始至终都没有半分削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