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睿亲王府一家,再算上其他几个亲王和分封的郡王,朱挽宁顿时觉得有种上不来气的感觉——妈的这群人吃着皇粮没一点儿贡献,真是国家蛀虫!!!
朱炳琛不以为意,投胎好这点是与生俱来的,小世子根本懒得关心这点儿鸡毛蒜皮,“关你什么事?!你自己领俸禄那会儿也不见你拿钱心虚,我爹跟天子可是亲兄弟,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拿什么俸禄都是他该的!”
朱挽宁将人揪到面前,使劲掐了把少年的脸颊,眯着眼睛压低声音,“这只是明面上的账,据本公主所知,你家还有几个挂着庶出名字的干儿子,吃的也是两千石,莫非他们也跟我爹有个什么拐着弯的关系?!”
由于律法对于宗室的无视,以及俸禄上于宗室的优待,只要有孩子就能领俸禄,所以各大王府那是卯着劲儿生,生不来就认,到处认干儿子,只要挂着名,就敢伸手要粮。www.huanmengsishu.me
每年运往京城的禄米只四百万石,而亲王到辅国将军等挂名宗室足五位数,光是宗室禄米支出就是个庞大的数字,更不用说还要跟官员发薪。后期宗室的俸禄就转为禄米加地租的形式,禄米朝廷承担,地租转嫁给农民,再次剥削在农民身上。www.wenxuekongjian.com
朱挽宁早看这封建毒瘤不顺眼了,正经宗室领钱她还能勉强说服自己这是皇权社会必然的,可凭毛认的干儿子一年也得拿个八百石的?!犯了错的庶人都有一百石,一家多个几百两,京城这么多贵族,每年拿的这不该属于自己的钱都能给南北旱涝给平咯!
但这种情况已在黎朝历史上存在了一百五十多年,就和贪腐一样,人人都知道是毒瘤,可动刀子去割牵扯太多,没人敢触碰这个庞然大物。
064也跟她分析过,作为一个小小的卷王培训Npc去挑战这种靠改革才能完成的事,她可能是嫌命长了。
朱挽宁还没活够,她还有好多事要做,所以她可以做到不闻不问,但这把柄都送到手上了,她不趁机拐点人手回来干活是不是有点太冤大头了?!
她凶悍,小世子的气势就弱了下去,他又不管钱,他哪儿知道睿亲王府每年拿国家多少银子?!但自家庄子上养了几个闲人的事儿他可一清二楚,他小时候那些人还给他做过书童,只不过他嫌人多烦躁,统统撵了出去,于是父王就把人送到庄子上去练武,之后多安排在他身边当侍卫。m.sanguwu.com
朱炳琛心虚了,别开眼嘟嘟囔囔:“有,有话好说嘛,又不是,又不是真不干......”
裁月给自家公子又盛了一碗绿豆汤,这是朱挽宁特意吩咐维心带来的苏式绿豆汤,做法并不复杂,但吃起来凉凉糯糯的,最是消暑。
天气越发热燥,水云榭的凉亭处处镇着冰盆,只这一下午的小宴,用掉的冰就是一个庞大数字,而这些贵族子弟惬意消夏的时候,到处是运送冰盆的宫女和内侍。
姐弟俩终于达成共识,一起坐下,朱挽宁掰着指头,“京郊那片留个庄子给我,然后城里别院你有闲着的也给我用用,夏季这波七月前完成播种,刚好到年内能收,但还要留一批秋收之后立马种下,我需要一个地方育苗,你有福州那边的人脉没?最好还是从福州找当地人......”
宋图南吃着绿豆汤,对这些民生民计毫不关心,只是定定地望着朱挽宁,对比她到底有什么吸引人之处。
朱炳琛已经被她搞疯了,头大地捂住脑袋,“朱挽宁!你是不是疯了?!好好一公主去折腾种地干嘛?!”
宋图南左看右看,还是没感觉这动不动直接上手修理弟弟的女人到底有哪儿好,不由放弃自己说服兄长大业,叹了口气加入群聊,“公主,本公子这里有个小道消息,不知道你感兴趣吗?”
朱挽宁撒开被她摇得吐舌头的朱炳琛,坐回自己位置,喝了口花茶润润嗓子,这才言简意赅道:“讲!”
终于安静下来,宋图南也没什么绕圈子的心思,直截了当道:“听闻陛下正在京中择处修建公主府,一处选了严氏旧址,一处是前首辅的宅子,已经开始动工了。”
朱挽宁一愣,寿宁出嫁就不能再住宫里,为她修公主府是必然,可宋图南说是两处,很明显,另一处是为她做准备的。
虽说她离及笄还有小半年,谈婚论嫁的事更是遥遥无期,不过公主府的修葺确实也该开始了,毕竟天子之女出嫁,无论是嫁妆还是家具,都得认真选了材料准备,细细雕琢,耐心打磨。
之前说过,今年夏秋两季,北方旱灾,南方旱涝交替,但灾情都没有太过严重,南方漕粮折银还是能撑住,北方也调了临近州府的仓库去赈灾,毕竟靠天吃饭的小农经济太过脆弱,没有哪几年是不闹灾的,只要灾情还在控制内,自然惊扰不到天上白玉京的仙人生活,这也是神宗还有心情关心嫁女一事的一部分原因。
小朱同学表情变化了好一会儿,才真情实意感慨道:“我爹对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