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白裙子被血染红了半边,烛台的尖刺闪着冷光。
“疯女人……疯女人!”顾亭鲤的裤子被血浸透,他不管不顾地对着管家嘶吼,“我的腿受伤流血了你没看见吗?你怎么还不叫人?你要看着她杀了我吗?!那对你们梁家有什么好处!”
老管家自然也是看得心惊肉跳。
他倒不是担心大小姐对自己动手,只是消息已经送出去有段时间了,人很快就会到。
保镖是自己人还好说,但老爷过来免不得会有些外人跟过来,这总不能让那些人目击犯罪现场啊!
“大小姐!冷静!不要这样!”
梁宿当然知道不该这样。
脑子里有无数声音在告诉她不该这么做——一会儿是梁听松,一会儿是赵依念,当然,也有梁语。
“疯女人!别过来,别过来!”
她的身体早就到极限了。
还没成功下楼就摔倒在楼梯上,只是手还紧紧攥着烛台。
一层的大门终于被人推开。
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尖叫响成一片。
梁听松像头愤怒狮子,一脚把顾亭鲤踢到顾老爷子面前,顾老爷子指着他你了半天,然后捂着心口晕过去了。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但这影响不到梁语和赵依念。
她们想带着梁宿上楼,梁宿轻轻摇头:“我没力气了。”
“妈妈抱得动的。”
梁宿还是摇头,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声音抖得厉害:“我知道有的叔叔阿姨会觉得我是病犯了才伤人的,但是……但我没有。
是他……他想欺负我我才拿了这个。
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不知道哪里来的血!他是,是自己害怕才掉下去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梁宿把头埋在赵依念怀里,整大厅安静得吓人,只能听到她不断啜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