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长得像。
他们的思维模式其实也很像。
梁宿之前就无数次思考过刚才思考的问题,但每一次,她都在用和梁听松同样的理由说服自己不要过于较真——
既然他作为父亲是合格的,不如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
家还有妹妹和妈妈在呢。
梁语不必多说。
她是特殊的。
而赵依念,她大概是这个家里唯一的正常人。
她给的母爱不是假的。
梁宿对这份感情有眷恋,所以她愿意为了她演戏,也愿意哄她开心。
总之。
梁宿不想,也不会放弃这个“家”。
只要家还在。
虚情假意也好过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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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越想越觉得有趣,对着镜子笑出了声。
头发终于干了。
眼睛不知道是太干还是怎么,有点儿发红。
她没有发现。
开门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书房的灯终于关了。
梁宿朝着那边看了两秒才返回自己的房间。
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睡不着。
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某种海洋生物,又变成了蜷缩在羊水里的胚胎。
然后她出生了。
在一个一眼看去全都是纯白色的房间,漫无目的地左爬右爬。
耳边有人窃窃私语。
听不清内容。
但她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那些人说话的语气,不是家属该有的喜悦兴奋。
很平静,语速很快。
可能是在记录什么。
或许是医生,或许是科研人员。
然后梁宿爬到了房间边缘。
那里有有一个女人,她皮肤很白,又穿着白大褂和白裙子,但她的眼睛和头发都是艳到极致的红色。
像燃烧的火焰。
周遭的声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细微的玻璃碎裂声。
女人不受影响,笑眯眯地蹲下来,然后,给了梁宿一个脑瓜崩:“真不小心。玩儿去吧。”
梁宿骤然惊醒。
天要亮不亮,但足够看清周围的情况。
她捂着额头,一边揉,一边环视四周周——还好,她还在她的房间。
她松了口气。
后知后觉地把手放下来,放下来之后还是觉得梦里那个红发女人下手真是有技术含量。
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梦醒记忆掉,告别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