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编得很快。
她这次的停顿几乎像是设计好的换气气口:“我主动联系那些公职人员,再次提出要去看之前那些医生留下的谈话记录。
这次我成功了。
我终于明白我亲爱的病人为什么会说我和他都是水黾。
我们也生活在''水面''上。
水上和水下是完全不同的世界,而水黾,水黾不知道水下藏着什么,更无法描述那些东西。而那层水面……那就像一层薄而脆弱的膜。
如果水下的鱼选择跃出水面,这层膜不堪一击。
水黾只是水黾而已。
既无法戳破这层膜,也无法理解或是反抗水下的''庞然大物''……”
梁语若有所思。
梁宿之前告诉过她,现在这个世界之所以没鬼就是因为人与鬼间隔了层什么。
虽然不完全一样,但那何尝不是一种“膜”呢?
这会是给普通人的暗示吗?
梁语紧盯着梁宿,漂亮的眼睛越来越亮——
不愧是姐姐!
每个行为都别具深意!
与此同时,实际上绝大部分行为都全凭直觉的梁宿也想到了差不多的东西——
不愧是我!
每个行为都无比正确!
她笑眯眯地继续往下说:“我的病人注意到了膜的存在,他看到了水面在波动,他甚至隐约看见了''鱼''。
然而他也只是看见。
实际上,他完全无法理解那一切,只是不自觉的恐惧。
在那次谈话之后,病人的第一任医生自杀了,病人自己也忽然失踪。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我明白我曾经的同事们为什么会离开了。
他们……
他们没有被选中。
死掉的医生,曾经消失的病人。我想,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大概所有知情人都觉得他们被膜另一边的东西杀死了。
可这个本该死掉的病人再次出现,再次选择了一个医生……
这意味着什么?
他还是水黾吗?
我……
我看见了!”
梁语低笑两声,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癫狂:“我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激荡,真就像水面的涟漪一样!
是那东西要来了!
哈哈,我真的只是只水黾!我要死了!
但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
我不甘心,拿起我的圆珠笔,走出去攻击那些看管我的公职人员。
他们好像打了我一枪。
血流了一地,我知道我还是要死!
他们好像在说什么。
我听不清!但没关系!我看见那层膜破了!
不只是一处!
他们,他们也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