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呆怔的模样,虽然没能有肢体接触听见他的心声,但是想来一定是惊讶居多的。
只要一想想,沈蔓就想仰天长笑:我现代基建的魅力无人能敌。
时淮礼眉骨挑起,眼神一瞟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抿着唇往另一侧转头,可勾起来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泄露了些什么。
“这个功劳是你的,不管什么时候想要了随时和我说。”
送走了太子,又就后续事宜聊了个把时辰的时淮礼垂眸,看向一身粉色纱裙、揪着裙角的沈蔓。
她怕他?
狡辩时不是很能说的吗,怎么现在如此瑟缩。
是他刚刚太严肃了吗?
没想通的时淮礼翻来覆去了一个晚上,罕见的失眠了。
一大早起来,眼睛下方一团青黑,又被沈蔓慢悠悠地截住。
“我想去城外看看。”
时淮礼一顿,没问什么,刚要点头应承和她一起去就被她的话打断。
“你可以安排人和我一起去吗?风七就可以。”
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时淮礼垂眸看向站在他身侧有些拘谨的沈蔓。
“可。”
没再多说什么,淡声应承后往书房去。
行至荷塘边便再也忍不住,心烦气躁地把路旁的叶子揪了下来。
眼神微沉,顿了顿便改了个道,走向门口。
“大人。”
风七单手拱起,好让沈蔓借力上马车,随后也要上去的动作被走出来的时淮礼打断,双手抱拳行礼。
时淮礼略一颔首,径直一跨,连阶子都不需要踩直接上了马车。
“你驾车。”
“是。”风七干脆应声。
马车帘子被掀开,进来的却是时淮礼,原先瘫靠着马车壁的沈蔓倒吸一口冷气,立马端正坐好。
“时大人。”
“你很怕我。”她的变化时淮礼自然是看在眼里,说不上为什么,心里总是不舒坦。
他有那么吓人?
端方君子、清冷自持,晏京城里都是这样评价他的呀。
两人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马车却一个晃动。
沈蔓不查,端坐着的姿势没个着力点,四仰八叉地往前扑去,原本以为要毁容了,就被一只精壮的手臂环住,拉回了他身边。
太近了。
道了谢悄悄往外边挪的沈蔓也没察觉拉住自己的那只手,心里都快被尴尬淹没了。
[她的腰好细。]
?
[我真这么凶?她为什么总是躲我,是不喜欢我吗?]
!
[手也好软。]
!!
沈蔓眼睛控制不住地瞪大,死死压抑住想要回头看看时淮礼表情的冲动,却被他一个接一个炸裂的言论给弄得浑身发热。
[为什么她对风七那么自然,我比别人差吗?]
[她还要躲着我,手也想偷偷抽出去。]
[她怎么脖子全红了?]
!
沈蔓赶在时淮礼说话之前截住话头:“这车上好热哈哈哈,有点闷。”
顺势还将被握住的手抽了出来,给自己扇着风。
时淮礼面色不变,垂眸静静看着沈蔓的动作,浅笑着应:“是挺热。”
救命,怎么感觉时淮礼现在有点变态的潜质啊。
沈蔓一边假装扇着风一边心里默默吐槽:而且还是个好看的变态。
不怕变态坏,就怕变态帅。
她小说的终极爱好就是这类型啊。
别这样看着她了,她都快熟了。
真的顶不住啊。
或许是察觉到了沈蔓的不自在,时淮礼挪开自己的眼神,只在马车上当着自己的冷面佛。
接下来的日子沈蔓忙得昧旦晨兴,脚都没沾过地儿,自然也没功夫想这回事儿。
除了偶尔能做梦舔下颜,好像也忘了还有时淮礼这号人。
直到晏京至各个城池之间的官道大部分都修建完毕了,日子也悄然来到了十月份。
宫中大摆宴席,因为有功被封官的沈蔓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而且还是主角。
在一杯接一杯想要敬过来的酒水里,大部分是真的开心祝贺她、敬佩她的人,也有小部分是来嘲讽的,拿着一杯酒就要来灌她。
“沈大人真是好生厉害,一介女子之身,竟成为了我晏朝的千古功臣,我家夫人在家都吵着说也要当官呢,我敬您一杯,这杯酒您不能不喝吧。”
喝得醉醺醺的工部官员正是有望被提拔的一个,谁知被沈蔓给截了胡,而且还是以女子之身。
自然就记恨上了她,报复他不敢,这大庭广众之下同僚喝酒总该是拒绝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