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经了方才一通闹,已经所剩无几,再使个术法,浑身便清清爽爽。
时晏搂着人往床榻里头进了进,垂下的床幔隐约随烛火明灭飘动。
“我只是不想你伤了自己,救人受伤的事我来就成。”
听他这话,浮玥莫名眼眶有些酸,挺翘的小鼻尖去蹭他的,声音柔柔润润:“谁都不许受伤。”
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我那也不算受伤,就是一道划痕一滴血,眨个眼睛的功夫便能愈合啊。”
时晏赌气地将她搂的更紧,声音听不出来分毫差错,“现在是一滴血,以后呢?”
“如果是只有你的血能救人,如果那是一城,甚至是一国的人呢?”
浮玥被他的话逗乐,稍稍离远了些,很笃定地开口:“不一定需要用血,法力、阵法、灵符……总之什么法子都能用,只不过因为用血是能最快起效的法子,这两回我才用,若是日后真有这种事,我也一定会护好自己,不叫你担心的。”
时晏喉咙间像是堵了一团又一团凝滞的血块,连带着口涎都泛着酸涩火辣的痛意,神情晦涩,沉默着将人往身体里头嵌。
体内汹涌的灵力、混杂着魔气一潮高过一潮,叫嚣着将怀里不听话的人藏起来,藏得好好的,再不能叫她受一点伤。
可他不能。
她不愿。
窗外的飘雪似乎停了,时晏咽下口中的血腥,声音低哑:“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