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实是有些丢面儿了。
窗外的鸟鸣声愈发尖利,能听得出来的着急和催促。
浮玥眸光流转,指尖缠绕着他未束好的发丝,轻声询问,“至多还能有多久?”
时晏眉间一紧,立马便知道她问的意思,“半刻钟,亦或是……一个月。”
前者是现在,后者是说未来。
若是在万寿节上能顺顺利利地将人给拿下,未来这时间还能缩得更短些。
可现下似乎是长不了的。
城门防守一个时辰一换,下一波的值守人员里头,有钉子。
不是说不能出去,只是会有暴露的风险。
在这多事之秋,若要万无一失,就不能想着说随意。
他不仅仅是时晏,还是燕王。
容不得他在这儿犹豫纠结。
浮玥眼睛亮亮的,盛着满泉月光,以指作梳,将他的头发迅速拢好。
发丝被牵扯着更紧、更规矩,轻飘飘地被插进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先别看,等你出了城门再看。”
时晏点头,目光眷念又缱绻,“我看你睡了再走。”
浮玥立马将身上的大氅解了躺下,在被子里蛄蛹好舒服的姿势,“快走吧。”
被她逗乐,离别的愁绪也被挥散,时晏从窗边跳出去,只留下一句“等我”在皎洁的光影中消散。
夜色浓重,城门外急驰而过的身影撕裂这夜色,头上佩戴着的簪子隐隐约约反射出月光的亮色。
地平线似有光露出笑颜,争先恐后要往天幕上钻。
天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