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说了不如不说,时澈更气了,“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不就是救过我的命,你们都是本王的手下,命就合该是本王的,挟恩图报,你也配?”
红衣壮汉否认,“不是,可以杀。”
声音难听,但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也很认真,是真的觉得时澈要想杀便杀。
时澈“欻”地拔出剑来,横在他脖子上。
结果还没等他用力,红衣壮汉便木着一张脸,把自己的脖子往剑上撞。
时澈倏地收力,那脖子上却还是留下了一道红痕。
很深,血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
时澈目眦欲裂,捂着头崩溃,“你是真的想死吗?连你也要抛弃我是吗?啊啊啊啊……”
地上茶盏碎片铺了一地,全都是些细小的瓷片。
一直跟随在时澈身边的护卫似乎都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一个个默不作声地开始打扫战场。
医师上前给红衣壮汉包扎,血终于是止住了。
时澈又是一脚踹开那医师,“谁叫你给他包扎了?”
红衣壮汉闻言,木着一张脸要扯开自己刚包扎好的纱布。
时澈又是一巴掌赏给他,“谁叫你要拆开这包扎的?”
环顾四周,时澈拿着剑乱砍,“都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们任何人。”
挥剑四十八下,无一人伤亡。
红衣壮汉走在最后面,默默数了数时澈挥剑的次数,把地上被落下没清扫干净的碎瓷片捡起来。
彻王府的动静暂时还未传到外面来,依旧还是祥和与喜气的。
对于京城百姓来说,这只是一桩听过便罢的闲事罢了,远没有今日午间吃什么来得实在。
毕竟吃什么才是关乎身体的大事。
御史大夫府,苏雱玉兴致勃勃给自己绣着绣帕。
因婚期太赶,郢朝需要自己绣的婚服不用她来,皆由礼部命司绣坊赶制。
她只需要给自己绣个婚帕,充当样子罢了。
苏雱玉自幼女红便不错,如今又怀揣着憧憬,自然绣得兴高采烈的。
小丫鬟进来传话,“姑娘,大娘子来了。”
苏雱玉动作顿住,神气地朝外间一瞥眼,语调微扬,“请进来吧。”
请进来了就喝茶。
一杯接着一杯。
苏雱玉率先沉不住气了,有些不满地质问,“你来我这儿,就是为了喝茶?”
苏婉语捏着茶杯的动作一顿,指尖发白,“你、你当真是自愿……”
没等苏婉语说完,苏雱玉就抢答,“对对对,我说过无数次了,我是自愿的,能抢到彻王妃的位置,我十分开心,自然是十二分的自愿。”
说完看着苏婉语犹豫又止的样子,十分不雅地撇了撇嘴,“行了,既然你不想嫁,但我们又得有人嫁,我又十分愿意,不就成了吗?若是日后后悔,那也是日后的事儿了。”
“总归我现在是开心的。”
这点道理都不懂,苏雱玉简直是要被苏婉语气死了。
而且,她都当上彻王妃了,到时候苏婉语见了,岂不是还得给她行礼问安,想想就美好。
一场交谈悄无声息便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