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阎一身冷汗,脑子里回荡着那句“不能再继续着凉”的话,大手蜷了又伸直,生动形象解释了什么叫“手足无措”。
床上躺着的女孩好像越来越难受了,红粉色从肤肉里蛮横地生长出来,热气蒸腾得能把人烫化。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真就着凉了。
石阎紧闭着双眼,唇线平直僵硬,指尖颤抖着把女孩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无法避免的肢体触碰。
似乎每一处都是陷在软和的云堆里……
浮玥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身上的衣服是干爽的,还有皂角残留的气味。
是男人身上经常留有的味道,轻淡,但也存在感很强。
烛火晃悠悠燃着,照亮方寸之地,光影昏暗。
“嘎吱——”
门被轻轻推开。
石阎端着一碗汤进来,就与女孩瞧过来的视线对上,耳根子上刚褪去不久的红悄悄又爬了上去。
指节蜷缩,男人的目光竟有些游移,“喝药。”
话也很简短。
有些反常的冷淡让浮玥心下惶惶然,她什么都不记得,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
难道他已经不喜欢她了吗?
今日午间那句“指不定哪天就被丢了”一直在她耳边萦绕。
如果他真的不要她,她会活不下去的。
什么都不会,什么记忆也没有,一想到那些逃难的灾民是怎么样的弱肉强食,她便清楚地知道,她自己活不下去。
找个婆娘?找个婆娘!
她就是女人,她可以嫁他啊。
浮玥一双眼被泪意洇得通红,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让人心疼得近乎窒息。
石阎端着汤的手都不稳,把汤放在桌子上后,仓皇问到,“怎么了?是……”
“你可以娶我吗?”
石阎问话的后半截被震惊到失声,怀疑自己耳朵坏了,怀疑自己失心疯到对她产生幻像了,怀疑……
他已经忍不住了。
“你说什么?”一字一句问,石阎的眼睛里浓重的情感闪过,几乎要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又被好好地掩藏下去。
浮玥没说话,倾身上前搂着男人的脖子,把自己整个埋进他怀里。
炙热的体温烘着,似乎把身体内的水分都要蒸干,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黏糊糊扯着甜意,甜的一点水分都没有,快要把人齁死。
石阎喜欢这种死法,齁死似乎不管是听起来还是真正尝起来,都很甜蜜。
“我喜欢你,不想离开你,你要是要娶媳妇,能不能娶我?”
一口滚烫的糖浆被吞咽下肚,但凡经过之处都扯着肉得疼、痒,耳朵像是被扔进呼啸刮过的风里,什么都听不清。
不,好像有一句话能听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石阎眼底压抑着下一瞬便要骤起卷席的风暴,目光狠厉到要把人生吞活剥了,“婚姻大事不是儿戏……”
没说完的话被堵回去。
浮玥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勇敢过,抛弃心底一切羞耻和道德,仅仅只想让他别丢下她,别去看着别人。
柔嫩的软肉被送到捕食者口中,猎物还要颤颤巍巍半阖着眸子,满是坚定。
石阎不是君子,从来都不是。
手上用力,那截软腰便被彻底送进他怀里,连带着整个如玉美人,都彻底被他的气息包裹住。
像是身体里生长出来的一株花,哪怕吸干他所有养分,都不会被拔掉。
夜间雨淅淅沥沥似乎又开始下起来,烛光摇曳沾染水痕,绚烂又缱绻。
石阎费劲心力找回来的锦被果然触感极好,光滑细腻,似乎还被沾染上独特香气。
……
天亮之后,想必也是十足的好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