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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宗延宏景亦有此意,但是宗延黎却因为出身在军中备受排挤,若她再端着将军之子的架子,带个护卫在身边,不知要受多少讥讽耻笑。
那时的宗延黎傲气万分,不受此意,冷声拒了父亲好意,直言自己单枪匹马也能杀出一片血路,何需旁人帮扶。
宗延宏景为此大发脾气,认为宗延黎孩子心性不知天高地厚。
她确实是不知天高地厚……
从未亲眼上过战场,岂会知晓战场的残酷血腥?
闻年被拒之后转而去了铁骑营,而后成了将军亲兵,只可惜闻年此人就跟他的枪一样直,宁折不弯。
他凶狠蛮横于战场之上从无敌手,以一敌百轻而易举。
然,他不知变通,不懂奉承。
他似乎天生就该是战场上的杀戮者,而非高坐点将台的领导者。
也正是因为如此,赏识他的人只能将他当做一把刀,而不认同的却觉得他杀戮
成性,脱离战局必定需得羁押管束,这样一头凶兽,无人敢轻视。
“见过大公子。”闻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宗延黎微微抬头看向他。
就是这样一个,被比作凶兽的男子,在她父亲受困凌平之时,违抗军令单枪匹马杀入凌平。
那是多年之后宗延黎第一次与闻年并肩作战。
那个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男人……
最后抗下罪责受军刑,斩首而亡。
“你叫我阿黎便好。”宗延黎眸色颤动望入他眼中,扬唇露出一抹浅笑道。
闻年对上宗延黎的眼顿了顿,嘴唇动了动到底是没能叫出来。
宗延宏景大为欣慰,他甚至想好了宗延黎若是拒了,他要如何对宗延黎言说闻年会是他日后一大助力的诸多劝说。
不想宗延黎竟是答应的这般痛快。
“明日为父便要跟随陈大将军去往前线,恐怕有段时间不在军中,你好好跟着王教头操练,不可懈怠。”宗延宏景对着宗延黎沉声叮嘱道。
“父亲要出兵?”宗延黎纷乱的思绪骤然回笼,神色微凝侧身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