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寿又仔细的打量一番陆文龙,沉声说道:“三弟啊,你真是好本事,只是哥哥觉得你有事相瞒。”
陆文龙知道完颜寿话有所指,微微一笑,“大哥不必多虑,待再见之日,小弟必对大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哈哈哈!”完颜寿本就是爽快之人,听陆文龙这么说了,也就不再深究,大笑道:“也罢!就依三弟之言,到时大哥洗耳恭听!”
“告辞!”
三人别过,完颜寿领人先行一步。
曹宁原本是要回父亲那里复命的,可此时天色已晚,又吃了太多酒,陆文龙劝他回城中馆驿先住下,明日再做打算。就这样,陆文龙和曹宁一起往城里走。
回城路上,曹宁禁不住问陆文龙:“三弟,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只是为大哥送行那么简单吧!”
陆文龙看了看曹宁:“还是二哥心细。”
“哦?”曹宁满是疑问的看着陆文龙。
此时陆文龙问道:“二哥,今后作何打算?”
曹宁道:“不瞒三弟,大哥走后,我也行期将至,听闻我大军与岳飞、韩世忠等宋军激战,互有损伤,听闻昌平王已率军于河间休整,待援再战。我欲回黄河渡口,随家父一同镇守关隘,听从王爷号令。”
陆文龙道:“如今宋军各路人马严阵以待,我大军急不可下,确需时日养精蓄锐,静候援兵。”
曹宁有些吃惊的看着陆文龙,叹道:“三弟对这军机大事知之甚详啊!”
陆文龙道,“二哥过奖了,小弟素有报国之心,前方战事自是多有留意。”
曹宁一笑,面前的三弟对很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却又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金宋战事已成对峙之势,眼见不会有所变数,倒是西夏党项趁我西线空虚之际蠢蠢欲动,不得不防啊!”曹宁素有雄志,对天下局势也有着自己的看法。
闻听此言,陆文龙想到此番出使西夏的责任之大。
曹宁见状问道:“三弟,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陆文龙看向曹宁,反问道:“二哥就不想随大哥走一遭?”
“哦?”曹宁听出陆文龙话里有话,问道:“三弟的意思是……”
“二哥不如也同去西夏!”陆文龙道。
曹宁一听来了精神,可转念一想,无奈说道:“难怪三弟刚才那么说,原来是要与大哥同去!我又何尝不想?只可惜……唉!”
见曹宁有些犹豫,陆文龙问道:“二哥有所顾虑?”
曹宁道:“三弟有所不知,我本外将,今得宣封方可进京,至于西夏之行,更是由不得我。”
陆文龙看出曹宁也有同行之意,便道:“既然二哥也想同去,那一切就包在小弟身上。”
曹宁本就是心细之人,他看得出不论是完颜寿,还是陆文龙,都是义薄云天的真豪杰,既然陆文龙没有主动说明,一定有他的原因,因此曹宁也没多问。而陆文龙如今诚心相邀,可见也是对他十分信任,加之陆文龙为人爽快,做事雷厉风行,洒脱果敢,曹宁不由心生佩服。曹宁看着陆文龙,他琢磨着这个小兄弟到底是何许人也?似乎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其实曹宁早就觉察到陆文龙是在有意隐瞒了家世,他断定自己刚刚结拜的这个三弟当是大有来头,莫非他的父辈与自己的父亲曹荣一样也是朝中汉族将领?想来也是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否则这个三弟怎会知晓很多机密之事?
想想父亲曹荣那边短期之内难有战事,自己不必急着回去,而若能在面圣之后便随行出使西夏,正是建立功勋的好时机,对整个曹家更是荣光之事。
旋即,曹宁问道:“三弟是否同去?”
“那是自然!”陆文龙道。
曹宁又问道:“三弟当真邀我同去?”
陆文龙道:“只等二哥一句话!”
曹宁点头:“能与大哥、三弟一同为国效力,乃是曹某人生幸事。”
陆文龙大喜:“如此二哥只需回到驿馆静候佳音。”
二人在垣瓮门前分手,曹宁回了馆驿,陆文龙打马回昌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