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龙的心颤了一下,“既如此,孩儿愿陪您一同去,已尽守孝之责。”
“一派胡言!”张氏这一骂把陆文龙和芯草给骂愣了。“你刚刚悔过归宋,寸功未立,有何面目去拜祭你的爹娘?如今大敌当前,你却为私愿而离去,无异于临阵逃脱,更是有愧于陆氏血脉,咳咳咳。”由于情绪激动,张氏又猛咳了几声。
芯草连忙递水捶背,“大娘,有话慢些说,莫要动气,主人也是为您着想……”
“你莫要替他说好话,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张氏说完闭上了眼睛,只是方才由于情绪激动,使得她本就发白的嘴唇有些抖动。
陆文龙和芯草对视了一下,都不再说话,张氏的个性他们都十分清楚,知道既然张氏去意已决,再劝下去也无济于事。
傍晚,陆文龙又来到张氏的寝帐。
此时,张氏已然睡去,芯草默默地坐在床头。
“主人!”芯草见陆文龙来了,站起身说道。
陆文龙点了点头,轻轻的坐在床边,看到乳母日渐憔悴的面庞,又想到乳母即将离开自己,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心里十分担心和难受。
芯草知道陆文龙不放心张氏,劝道:“大娘的心情芯草明白,主人还是随了她的愿吧!”
“可是……”陆文龙担心的还是张氏的身体。
芯草看着陆文龙,寻思片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说道:“主人放心,芯草愿陪大娘一同赶去潞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