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随口道:“准!”
“多谢皇上!”顾瑾磕头谢恩。
出宫时,顾瑾身后多了一男一女俩带刀护卫,杜氏一路上面色难看,走得飞快,根本不看身后的几人。
现在有了身后这两人,杜氏想要随心所欲的斥责她的话,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虽然以前侯府也有皇上的耳目,但就像是皇上知道侯府的事情,也需要她当众求情一样,那边皇上可不会动不动就拿私底下得到的消息给人治罪。
当然了,如果是谋逆这样的事,就另当别论了。但如果因为小事就把这些耳目放到明面上,那是要出大事的。
直到上了马车,那两个护卫留在了车厢外,杜氏冷笑:“多能耐呀,身为长嫂,把小叔子的职位弄没了,传出去怕是要让京城的人笑掉大牙。”
顾瑾坐着靠在车厢壁上,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我就喜欢你们讨厌我又弄不死我的样子。”她把手中的茶水放在嘴边,又放回到桌子,随着她的动作,对面的杜氏神情一紧一松。
她哈哈大笑:“你自己都不敢喝,有毒对吧?”
“我偏不喝!”气死你。
杜氏面色铁青,顾瑾扫一眼车厢外道:“其实刚刚这事我还没告状呢。”
她靠近杜氏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你不是告状吗?想要让皇后来收拾我,跟谁没有嘴似的,这毒茶和毒点心,你说我要是大点声,外面的护卫要是听到,那宫中的皇上是不是也听到了?”
杜氏眼神沉沉的瞪着她:“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进门。”
“你当这侯府我爱嫁吗?”顾瑾摊手:“好歹我当初救了世子一命你们才上门求娶,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
好处都让秦家拿了,秦悦如得到的,只有一个忙碌的夫君,和杜氏没完没了的欺负。
姜智渊看似深情,但他得皇上看重,自然不是蠢货,妻子的为难他难道看不出?这么多年不让妻子掌家,甚至不让妻子见客,秦悦如确实迷糊了一点,但她也不蠢,前面十五年是秦家教的,但是后面十年是在侯府,他要是有心,完全可以重新教导。
说到底,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妻子而已。
杜氏面色难看,“如今你父亲病重,智渊没了,就剩一个智飞,若是你父亲真的……往后只能靠他撑着,要不然你以为凭着浩瑜那个毛孩子,能撑得起侯府偌大的家业?”
“最重要的是,侯府之所以是侯府,是因为皇后,只有皇后好了,我们才能好。皇后的娘家自己内讧,一个得力的人都没有,日后太子那便我们一点力都使不上……若是太子顺利登基,还会看重侯府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如今好了,侯府迟早败在你的手里!”
顾瑾冷笑:“我只要我的儿孩子好好的。”
“这么卑微的愿望你们都不答应,儿子教的他不知礼义廉耻不知孝悌,你还说好?就是女儿,不教她明理,一味的让她多吃,像头猪一样,就这还要惯着?你是祖母吗?我私以为你是要故意害他们!”
“智飞夫妻二人对他们不安好心,你看不见,不拦着,反而让他们多亲近,让我这个生母往后靠,你瞎吗?”
她毫不客气的指责,杜氏面色铁青,她发现自己和儿媳妇说不到一块去,气的胸口起伏,“家族的荣光和传承你懂吗?果然出身商户,见识短浅,蠢妇!”
两人居然对骂了起来。
杜氏气的头疼,顺手端起茶杯猛的喝下一口。
顾瑾哑然,看了看她放回桌上的茶杯,沉默了一下。
那里面的茶还是早上来的时候准备的,方才她和杜氏说里面有毒她不喝呢。没想到早上只喝一丢丢的杜氏气急之下,一口喝完了一杯。
边上的嬷嬷早已经在婆媳俩吵架的时候就退到了角落,这会儿惊呼一声:“夫人!”
她看着茶杯的眼神惊恐,杜氏顺着她的眼神落到了茶杯上,立即就反应了过来,伸手去抠喉咙,吐得稀里哗啦。
她在那边吐,顾瑾实在忍不住翘起嘴角,笑道:“自己备得毒茶都能忘了,你也是真蠢!”
“我是你婆婆!”杜氏面色苍白,警告道。
“知道。”顾瑾摆摆手,下了马车,走了两步后察觉到膝盖隐隐作痛,转身走到还在呕吐的杜氏面前,“母亲,下一次进宫,我一定记得把这毒茶的事告诉皇上。”
方才婆媳两人在马车里面一开始还是压低的声音,后来杜氏气急之后根本没有掩饰,外面的两个护卫肯定已经听到了,顾瑾特意说这些,只不过是不想再进宫而已。
承恩侯的病她悄悄把过脉,其实若是她出手,可保他暂时不死,但就像是御医和胡大夫说的那样,只能好好养着,想要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