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口应道:“像谁?”
“我看哥哥有点像……张青松。我从小就是听他的歌长大的。”
宋浣溪的确是听张青松的歌长大的,但也谈不上喜欢。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是为了同云霁套近乎。
张青松是娱乐圈的歌坛天王。十来岁开始在街头卖唱,出过许多原创歌曲,却是无人问津。直到三十而立之年,才到了灵感的喷发期,接连出了十来首脍炙人口的歌曲。从此,身价大涨。
张青松今年将近五十,看着只有三十出头,被媒体称为不老男神。
她说的有点像,顾名思义,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像。仅看侧脸,有三分相似。看正脸,那便一点也不像了。
要不是,她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云霁的照片,他还翻唱过不少张青松的歌,她压根不会有丝毫联想。
好半晌,云霁没回话。
宋浣溪疑惑,“哥哥?”
云霁敛了敛眸子,兴致缺缺,“你看错了。”
“噢。”她思维跳脱,“哥哥,你怎么还背着吉他呀?是要去干嘛呀?”
“你怎么知道是吉他?”
糟糕。露馅了。
单从黑色外包,是不能确定是什么乐器的。
云霁最经常弹的是吉他,所以她下意识地这么认为。
“不是吉他吗?”宋浣溪笑问:“那是什么?提琴吗?看大小不像。总不能是琵琶吧?可是,琵琶一般女生弹的比较多。咦?难道是贝斯?”
她亮着一双眼睛,“哥哥,我猜对了吗?”
“是吉他。”他言简意赅,“带去工作。”
宋浣溪秒懂,肯定是要去录音棚录歌。她捧场道:“哇,哥哥你好厉害啊!还会弹吉他!我知道了,哥哥是音乐老师!是要去给学生上课吧!”
云霁没答。
三言两语间,两人已经到了校门附近,云霁跨出了学校大门,宋浣溪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边。
校门旁的保安亭里,保安大叔躺在躺椅上,摇着蒲扇,看着电视,好不悠哉。听见脚步声,他随意瞄了一眼,这不瞄不知道,一瞄吓一跳。
“停停停!谁让你出去了?假条呢?”保安大叔的咆哮声从旁边的保安亭里传来。
宋浣溪置若罔闻。
云霁停下脚步,“回去上课。”
宋浣溪瘪瘪嘴,“知道啦。”
见二人驻足,保安大叔看了眼外头毒辣的日光,又感受了下竹制椅背的凉爽,身体很老实地一动不动。
这年轻男人进校时,已经登记过了,由于身形出挑,气质独特,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小姑娘,面相稚嫩,穿着校服,一看就是学生,万万不能放走。
小姑娘脸上都是依依不舍,一看两人就是情侣。真是世风日下啊!
保安大叔暗暗咋舌,这场面他也不止见过一次两次了。
现在的学生,真是不得了。
但这么明目张胆,肆意妄为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简直是对他工作的蔑视!
“赶紧给我进来!”保安大叔怒吼道:“你俩还搁那谈情说爱呢?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按理说,他这么一吼,少不更事的小情侣铁定面红耳赤地分开了,没准还会欲盖弥彰地解释一番。
但这两人,一个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另一个……还是那般依依不舍。
宋浣溪凝望着他,“哥哥,那我先回去啦。”
“嗯。去吧。”
宋浣溪转过身,慢慢吞吞地往里挪动,走路速度堪比蜗牛。
眼见人过了大门,挪到了林荫路上,云霁忽然喊她,“等等。”
她欣喜地回头,好似终于得偿所愿似的,飞奔回他身边,“怎么啦?哥哥。”
她仰着小脸看他,额前被太阳晒的全是细汗,汗水顺着太阳穴往下流,可她好像感受不到似的。一双眼亮晶晶,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云霁忽的有些语塞,“云卷要是欺负你。打我电话。”
“嗯嗯!”宋浣溪重重点头。她笑着,正要说些什么,上课铃声倏地响了起来。
保安大叔忍无可忍,“小姑娘,你哪个班的?过来给你班主任打电话!”
宋浣溪吐吐舌头,“那我先回去上课啦!哥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