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沉默良久,最后开口问道:“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宇文宣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王统领这么问,是已经答应了?”
王鸿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如今境地,还能容我不答应吗?”
他很清楚,现在不答应就是死,暂时虚与委蛇或许还能保命,不管怎样,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吧。www.hongpianjuzhu.me
虚与委蛇这一招,在有些时候确实是个保命的好方法。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宇文宣的手段远比他想象的要厉害。
宇文宣眸光深邃,缓缓地说道:“十年前吏部尚书司徒大人的那件案子,王统领听说过吗?”
寿昌五年,宇文元朔刚登基的第五年。
那时候王昌雄还不是吏部尚书,当时的吏部尚书名为司徒成,这位司徒大人在任二十年,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做出了不少的功绩。
只是,某一天,他却死在了自己家中,被发现时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后来经由仵作验尸,怀疑是中毒而死,但却查不出那毒是什么,这件大案查了数月之后始终没有眉目,渐渐的便不了了之,成了一桩疑案。
司徒成死后,时任吏部侍郎的王昌雄便成了吏部尚书,直至现在。www.bolanqunshu.me
这件事情,王鸿自然也是听说过的,他眉头微皱,心里的疑惑更重了:“殿下为何会问起此事?”
这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年了,宇文宣在这个时候重提旧事,意欲何为?
宇文宣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不明的意味:“本皇子也听说过这个案子,觉得里面有些蹊跷。”
“据当时的吏部官员供词所说,那位司徒大人死前,曾和王大人有过一次谈话。”
王鸿神色一凝,沉声道:“殿下难道怀疑我父亲是杀害司徒大人的凶手?官员之间谈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宇文宣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抹深意:“官员谈话,自然是常理,但是如果本皇子知道司徒大人中的是什么毒呢?”
王鸿一愣,惊疑不定道:“是……是什么毒?”
“七窍化血散。”宇文宣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这种奇毒无色无味,混入茶水中很难察觉,而这种毒,只有司州秦氏才有。”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味什么:“我为了得到这个消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那秦家的子弟,嘴巴可真硬啊。www.leyouwx.com”
听完宇文宣的话,王鸿神色恍惚,宛如梦游太虚,心中波澜四起,久久不能平息。
……
片刻之后,他终是迈出宅院大门,脚步沉重,似有千斤之重。
旁边的玄衣卫见状,连忙上前关切询问。
“大人,怎么样了?咱们还查吗?”
王鸿闻言,摇了摇头:“不过寻常人家,无需搜查,回去吧。”
“是!”一众玄衣卫领命。
王鸿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宅院,眼中尽是迷茫,他脑海中回荡着宇文宣的话,字字句句,如针扎心。
“希望王统领能想清楚,若此事散播出去,那王家,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放心,若是本皇子举事成功,待登上大位,王统领便是第一功臣,届时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本皇子听闻你与那顾川有仇?正好,本皇子也不喜顾川,到时候,王统领自可亲自将其手刃!”
……
回想着,王鸿心如刀绞,眼睛发红。
现在他已经回不了头了,被宇文宣强行绑上了这条造反的大船。
要么陪着他共谋大业,要么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皆是顾川!
若非为了查他的案子,自己也不会被设计陷害,陷入这两难的境地。
心中的怒火升腾,王鸿对顾川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难以遏制。
“也好,等举事成功之日,我必让你顾川第一个死!”他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厉,仿佛已看到顾川伏诛之景。
这边再紧锣密鼓的谋划着,另一边的皇宫内,宇文元朔正手撑着龙案,另一手把玩一颗金丹,眼中尽是思索之色:“凡人所炼的丹药,果真不能与有仙神之能的人炼制的仙丹相比。”
虽然过去的金丹对他的头疼有所帮助,不过现在有了仙丹之后,他已经彻底舍弃了,便是连宫里的那位清风观道士也遣返回了去。
宇文元朔放下手中金丹,看向前方站着的一人问道:“爱卿,你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
前方那人如一柄未曾出鞘的利剑站着,精神矍铄,神采奕奕,明明是满头白发,脸上却不见丝毫的褶皱,仿佛岁月对他格外宽容。
他身着一袭血红长